“对,问问去。”人群嚷嚷着,拥着李天宇去问。
“我不需要你们这样跟着,你们这样跟着我没法问。”李天宇说。
人事部的李巧和赵美英正在办公室里议论,见李天宇推门进来,忙停住话头。李天宇朝着李巧道:“李师傅,孙部长在吗?”
李巧下意识的朝里面看了看,道:“早上孙部长到是来了,后来去保健站了,下午没来,我猜想,孙部长大概病了吧。”
李天宇不请自坐,说:“李师傅,忙吗?我打扰一下行吧。”
“这么客气呀,只要我帮得上忙的,都没问题。”李巧已年过四十,但她性格开朗,逢人带笑,和上上下下的人际关系,处得都不错。
“李师傅,外面的大字报,您看见了吧?”
“看见了。也不知是谁写的,连我们都不知道的事,他都知道,太神了。”李巧面带轻松,不自然的笑着说,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把李天宇想问的话堵住了。
李长学等人这时推门闯进来。
李天宇回头见是李长学,便道:“孙部长病了,我正在问李师傅呢。”
“能问出什么来?能告诉你吗?”李长学听说,孙有才不在,便认为无须再问。
李巧、王俊英见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便坐到各自的位子上,不再言语。赵子豹在后面喊:“别在这费时间,到孙有才家去问他。”随着赵子豹的喊声,人们像流水一样走了。
家属区和办公楼相距没多远,道路两旁散散聚聚的站满了人,年龄大的老师傅级的人们,虽没有加入青年人的对伍,但他们决不仅是观望,他们和年青人一样想知道事情的真像。观望的人群里,不乏车间、科室,中层以上的干部。三车间的魏师傅正和王旭阳站在一起说话,看见李长学走过来,便凑上来道:“这是去问孙有才呀。”
“嗯,去问问孙有才。”
“他在家了,我看见了,问是问,可别打架。”
“我们也不是小孩子了,打架干什么?我们就想知道事情真像,就想知道我们今后怎么办。”
孙有才的老伴见孙有才躺在床上,一言不吭,铁青的脸,中午饭也不吃,急得她在地上来回走,道:“大字报上的事是你办的呀?瞧你这个熊样,该吃饭吃饭,你可说话呀。”可不管她怎么说,孙有才就是一声不吭。
孙有才老伴在屋里絮叨着听见外面人声噪杂,似乎来了不少人,很快就有人敲门。孙有才老伴从屋里出来将门一反锁,堵在了门外。
“孙有才,出来。”“孙有才,出来。”孙有才门外,一片嚷嚷声。
“嚷什么嚷,他病了。”
“早不病,晚不病,这会病了。”“是装病吧?”
孙有才老伴皱着眉,沉着脸,有些散乱的花白头发挡住了她的一只眼,另一眼里透着无奈与无名的恨,她两腿似乎站立的并不稳,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
赵子豹愣愣地看见她,僵持着。赵子豹似乎是想去砸门,可面对着大娘,似乎又不忍下手。
“不让进,咱就在外等,我就不信,他不出来。”李长学脑子灵活,怕赵子豹动手,把事情搞复杂,说着拽了一把赵子豹,把他往后拽了几步。
王寰宇散了会往回赶,赶到厂时天已擦黑,刘政仍在办公室等他。王寰宇见到刘政才知道厂里发生的一切。王寰宇听罢皱起了眉。谭威把自己女儿从农村调到三线厂,人不报到,将厂当作跳板,再把自己的女儿办回滨海市,这影响就太坏了。厂里大批年青人是从滨海市动员来的,他们满怀扎根三线建设三线的热诚,离开繁华的大城市来到这鄂XS区。这事要是真的,对他们的心理打击太大了,会让年青人产生信仰危机。
厂子正式投产后,经过短暂的低谷,现正处在向上爬坡的关键时期,这可怎么办。大字报会不会是造谣,但看来造谣的可能性不大,我得去问问孙有才,这事解决的越快越好,不能拖,不能等谭威回来再处理。如能避免停产就太好了。王寰宇想到这,说:“走,咱去看看孙有才。”
“王厂长,还是你自己去为好,孙有才不一定想说话,去的人多了,他可能就更不张口了。”
王寰宇感觉刘政说的有道理,便一个人径直奔向孙有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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