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听了九天,周挚跟乔夏形成了某种默契,早来的人必定先远远的站着,等另一个人到来之后才一起走向圆台,并肩站在最后边。
这十天对周挚来说也并非一无所获,紫袍人关于神识的讲解内容是他之前没有听说过的。入定时间跟神识有关,在神识很低的情况下,若是打坐入定时间太长,可能会分不清内景与现实,导致走火入魔,入魔有很多种,而这种就是心魔。
内景是修士内视时看到的景象,身体是个小世界,内景就是小世界的景象,刚开始修行的人看到的是一团白光,随着修为增加,渐渐能看到各种形象,之后里面有了自己的形象,便是元神,元神是依托气海存在的,因此不能长久离体。
凡人没有气海,但是有自己的执念,生前被躯壳束缚,并且分散在四肢百骸,死后短暂聚合,成为鬼魂。
周挚这才知道青峰仙童说两界林恶鬼的秘密对他无用是什么意思,两界林聚起来的只是执念,若只为唯一一个执念而活,其他一概不知,一概不想,那还是自己吗?
周挚之前有一次持续入定了三四天之后,退出入定之后感到神情恍惚,也在这里得到了解答,原来是因为自己神识太低了,长时间打坐,消耗太过,已经分不出内视所见所闻的真假了。
不知道皇城强者会有没有修炼神识的功法,但周挚知道戍卫司是没有的,这种功法对戍卫司修士来说完全是个鸡肋,因为一来神识功法是很难修炼的,戍卫司的短命鬼没有那个时间,二来戍卫司的修士经常为了任务到处奔波,,也没有太多的打坐入定的时间,很少有入定到极限的机会。
十天已经将全部内容讲解完毕,再来就是下一轮的讲解,内容是一样的,周而复始的讲解,虽然还有悟性差的人前来补习,但人数已经少了很多。
乔夏听完一轮后就很少再来校场了,周挚也是偶尔去体术校场看看,两人就很少见面了。
这天周挚自校场回来时已经很晚,路上的行人稀少,忽然看到偏离小路的树林中有两个人影在对峙着,看身形是一个身材粗大的人拦住了一个娇小之人的去路。
只听一个粗粗的嗓音传来:“乔夏,你别不识抬举,多少人想着攀上钱大哥这层关系都没有门路,钱大哥要不是想听小曲儿,你连见他的机会都没有。”
周挚看到两人对峙的情形就猜到了事情的大概,及至听到“乔夏”两字时,心里就像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他强压了下去,轻手轻脚的往前走了几步,藏在一块凸起的大石头后边观察起来。
离近了一看果然是乔夏,她面色阴沉的瞪着眼前的高大修士,不过因为体型差距太大而没有什么气势。
她冷冷的道:“我不认识他,想听曲儿戏馆子里听去,找我做什么?”
对面的人周挚见过,也是新人中的一位,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一双小眼睛不老实的上下打量着乔夏,嘿然一声,道:“你装什么装,原来是干什么的当我不知道?我看你跟新来的两个小白脸都有说有笑的。怎么?能伺候两个不能伺候三个?”
这话已经有很重的侮辱意味了,乔夏涨红了脸,因气愤而微微颤抖的手指着他的脸,道:“你……,无耻。”
那人嘿嘿一笑:“女人嘛,无论到了哪里都要依附强者,你或许还不知道钱大哥有多大的势力,你……。”
“势力再大能大得过大统领吗?能大得过十六皇子吗?”周挚再也听不下去,跳出来大声喝道。
前方的两人都吓了一跳,因为他们处的位置很偏僻,再加上光线昏暗,一般人根本就注意不到,即使高阶修士能感应的到,也不会管新人的小事,甚至很多人即使当面遇到都不管不问,反而可能在一旁看戏。
待看清周挚的模样后,那人嗤笑一声,嘲弄的道:“原来是你这个废物”,斜眼看着乔夏,“小白脸来救你了,我当面把你姘头打个半死,看你还敢不从。”
他说话的同时,人已经抽出钢刀如下山的猛虎一般向周挚冲了过去。
但紧接着心里一股危险的感觉油然而起,这种感觉救了他很多次命,他本能的双手紧握钢刀,挡在身前,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撞在钢刀上,刀身瞬间折为两截,那团东西偏了一下,擦着他的脸飞速而过,余势不减的撞断了身后一根碗口粗的树干,他狰狞的神情瞬间凝固在脸上。
那团东西在大汉身后转了个弯,稳稳地停在了他的额前,他这才看清那是一枚漆黑的令牌,令牌的前尖正对着自己的眉心,他一动也不敢动,看向周挚的目光满是惊惧之色。
此时他已经没有了一丁点的轻视之心。笑话!很多修炼多年的戍卫司修士都没有自己的法器,而眼前之人不光有法器,还能运用自如,轻视这种人不是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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