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芦笛重新把碗筷摆上了餐桌。
俩人默默地自顾自往嘴里扒拉着饭菜。虽然已经决定了怎么处理这件事,但是总归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
半天汪濛抬起头,看着芦笛说道。
“你现在身边不能离开人,必须有人照顾你才行。”
芦笛伸出去夹菜的筷子停住了,愣了一下,芦笛把手缩回去,放在桌子上。半天才说道:
“不用了,我这个样子不想让任何人见到。包括我的父母、朋友,谁都不想见。”
顿了顿,芦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接着说道:
“等……”
“等……以后,我还要重新开始,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儿。
芦笛抬起头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汪濛。
汪濛点点头,又摇摇头。
芦笛不解地看着汪濛:
“怎么了?”
“我明白你想法,但是女人生孩子是件大事儿,搞不好就是……”
汪濛停住了,没往下说,芦笛看到汪濛脸上闪过一抹难过的表情,好像触碰到了什么痛苦的回忆。
“这样吧!”
汪濛想了想接着说道:
“明天我给你送一个电话来,就是你自己在家有什么事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马上过来。这样也好些。”
“随时打电话?可以吗?万一被嫂子知道了,你在照顾一个孕妇,你就是跳进黄河也解释不清楚了。”
芦笛想了想,觉得不妥。
“嫂子?”
痛苦的表情又出现在汪濛脸上。
“我到是希望她来管我,可惜她再也不会也不能来管我了。”
汪濛低声咕哝了一句,声音虽然很低,但是芦笛已经听清楚了。
“哦,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唉!和你无关,是我命薄没福,那么好的老婆守不住。”
汪濛深深地叹了口气。
“算了不说了,你早点休息吧,我明天给你送电话来,顺便给你带点日用品来,你就不用出门买菜什么的啦。”
汪濛转了话题,芦笛知趣地也没再追问。
送走汪濛,芦笛没有收拾餐具,甚至没有洗漱就直接上床睡觉了。连续好几天揪着心几乎没怎么睡觉的她,在得知最终结果后反而彻底放松了。
就像等待判决的杀人犯,等待判决的过程是漫长而且倍受煎熬的。而当死刑判决书下达的那一刻反而得到了解脱。
芦笛就像得到死刑判决书的杀人犯,觉得彻底解脱了。才发现自己已经精疲力尽,送走汪濛,就爬上床,倒头就睡。
“快起来!快起来!”
妈妈聊开芦笛盖的毛巾被,拍打着芦笛的肩膀。
“别睡了,几点了还睡?!人家男方来提亲啦!现在人就在客厅坐着呢!你赶紧起床!”
听了这话,芦笛一个骨碌翻身爬起来。
“什么?男方来提亲啦?!”
芦笛下意识地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咦?”
肚皮扁平,肌肤紧致,芦笛终于放心了:自己没有怀孕,所谓的和史元稹在一起怀孕的事儿原来都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
“妈妈,谁来提亲了?男方是谁呀?”
“你这丫头!不是你让人家来的?!你还问我是谁?起来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妈妈嗔怪地训斥着芦笛。
芦笛模模糊糊下了床,慌慌张张套上一件自己从来没穿过的特别洁白的连衣裙,来的客厅。
客厅里老爸正陪着一个男人在喝茶。
“爸爸?你好了?能走路?能说话了?”
芦笛看着恢复如初的爸爸,高兴的眼泪涌出了泪花儿。
泪眼模糊中竟然看不清和爸爸一起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那人的模样。
“小妹,是我了啦!”
那人和芦笛打着招呼,竟然说了一口南方味道的普通话。
芦笛猛然惊住了!
“怎么会是史元稹呢?!他不是已经远遁了吗?”
芦笛慌忙抬起手,擦去眼里的泪花,努力想把来提亲的男人看清楚。
可是无论芦笛把眼睁的多大,她的眼泪越擦越多,模糊了视线,看不清楚。眼前这个男人一会儿是瘦小、纤瘦的史元稹,一会儿又幻化成了高大、威猛的汪濛。
芦笛越看越着急,越着急越看不清楚,越看不清楚越着急。芦笛急得想大喊,可是努力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芦笛越发着急了!
芦笛张了几次嘴,终于喊出了声:
“你到底是谁?”
终于喊出来了,芦笛猛地睁开眼睛,房间里漆黑一片,窗外也黑茫茫的一片,原来刚才做了一个梦。
芦笛躺在床上睁大眼睛,没有动,喘息片刻才从梦中激动的情绪中稳定下来。
芦笛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虽然凭着女人的直觉芦笛知道汪濛大概在美丽华第一次见面时候就对自己有好感。但是时过境迁,芦笛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叹了口气: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资格让汪濛上门提亲呢?
“我这真是做梦娶媳妇——竟想好事儿了。”
芦笛暗自嘲笑着自己。
芦笛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圆滚滚肚子上凸起一个鸡蛋大的小鼓包。芦笛把手放在这个鼓起的小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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