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碰巧出来撒了泡尿,看到两盏手电筒射过来,赶快开溜。”金子叔叔凝重地说。
“你还说我们,你不折回去通知下?”他爹反驳道。
“我哪里来得及?”金子叔叔辩解道,“我跑得慢点,一样被抓。”
“嗨,他们三个跑掉之后,我都睡了,”他爹叹息道,“你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我哪知道前夜在谁家里?”
“大腊哥家里,按道理鲁家山下,算是好偏僻了。”金子叔叔疑惑地说。
“但是大腊哥是生产队长,这队长被捉起来了,不还要另选队长?”他爹表达了深深的疑虑。
“这谁晓得?”金子叔叔说,“不得村里下通知,谁会轻易行动?”
“这么说,村里的通知很快就要下来了。”他爹估计道。
“看情况吧,没有定论之前,很难说。”金子叔叔理性地说。
“看什么情况?有什么情况好看的?”他爹反问道。
“看判刑轻重嘛,是罚款还是坐牢?这差别很大的。”金子叔叔解释道。
“什么?”他爹更加吃惊地问,“还要坐牢?”
“现在抓得这么严,定个大腊哥组织赌博罪,不得坐牢?还怕他有靠山不成?”金子叔叔说这话时,显得相当激动。
“噱嚓,这下问题就严重得多了。”他爹感叹道。
“所以这两天没动静了,连打麻将的都少了好多好多。”金子叔叔介绍说。
“这谁还敢动?我说难怪昨天我二嫂也没上麻将桌的,本来她天天上桌。”他爹有些幸灾乐祸地说。
“呵呵……你二嫂确实麻将瘾大,不过她有一点好,就打小的,不赶大场子。”金子叔叔中肯地说。
“前夜里也央求我带她去,后面说着说着,就到我房里打麻将了。”他爹追述道。
“亏得没去,不然就跟大腊哥,竹娘、老虎叔几个人一样。”金子叔叔假设道。
“那夜里就捉了他们三个?”他爹思索了片刻,又问,“怎么都是我们生产队的?”
“其他人都趁乱跑掉了,”金子叔叔说,“谁叫他们赢得多?钱还没收到口袋,两个警察就进去了。”
“你说竹娘跑不赢,还有点说头,”他爹不解地问,“怎么老虎叔都没跑掉?按道理他一个杀猪的,手脚应该更麻利啊!”
“位置坐得不好,背对门口,第一个捉住的就是他。”金子叔叔道出了缘由。
“哎,也真是倒霉,这两天听到云婶哭几次了,”他爹皱眉道,“看来情况不妙。”
“情况怕是当真不太妙哦,”金子叔叔回忆道,“那夜我出来之前,老虎叔赢得最多,四千多块钱现金摆在桌面,都快堆成山了。”
“哎呀呀,这么多啊!”他爹无比震撼地说。
“这都得托金水那几个赌棍的福,他们的钱就好像捡来的似的,那场面、那气势,真是令人羡慕。”金子叔叔笑了一声说。
“别羡慕了,根本羡慕不来。金水村在国道旁边,加上有个金水中学,一个小小的村子,比我们横河镇还发达。”他爹说。
“是哦,要想富,先修路,我们这边没条好路,怕是难得有发展。”金子叔叔感慨一番,转向另一个话题。
只听他侃侃道:“不过也不仅仅是这样,他们那边好些人外出打工了,赚了很多钱,你二哥有些消息不就从他们嘴里传出来的么?”
“原来是这样,都有谁?”他爹紧忙追问,吴明学仿佛能听见他爹把烟头砸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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