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吃着粉,他爹妈没再交谈什么,或许都觉得,既然钱都已经汇过去了,也没什么好说地。
一切尽在不言中,只等着取货来了,然后盼着能尽快卖出去。
在接下来的五六天时间,家里的气氛都异常诡异。
担心、焦虑又无比期盼。
他爹几乎每天都去供销社找李主任一次,但是每回得到的答案都是货还没到。
于是,每回他爹回到家时都是懊恼地低着头,还有好几次连饭都煮糊了。
如果说这种状态有什么好处的话,只能说他爹因为心事过重,这些天都没有上麻将桌,反而趁空把谷种撒好。
因此其中有一天,他爹被请到金子叔叔家里去喝酒,直喝到很晚才回来。
金子叔叔把他爹送回家时,问他妈:“阿华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没人劝也没人敬,自顾自猛着喝酒。”
他妈尴尬地回道:“没什么事,可能他就是突然想喝酒了吧!”
金子叔叔没有追问,把他爹扶上床,见时间已晚,没有多留就急忙回了家。
他妈怕得他爹又会吐,这一夜都没有关灯,但是出人意料的是,他爹竟然睡得很死。
其中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就是他辣姐和媛媛姐吵了一架。
至于吵架的起因不得而知,但是听他辣姐说,好像是媛媛姐骂她乡巴佬,他辣姐回过去,也骂媛媛姐乡巴佬。
媛媛姐却说,过几天她阿爸就会来接她进城。
这话可把他辣姐给刺激的,来到家里之后,直坐在地上放赖,叫嚷着要进县城。
他爹气不过,狠狠揍了他辣姐一顿,但是他辣姐貌似并没有因此生气,却还在为他媛媛姐的话发气。
这样的后果就是他辣姐跪了一个下午的搓衣板,直到像鸡啄米一般跪着瞌睡了,才被他爹劝起来。
哎,转眼六天过去了,李主任还是说货没运到,他爹又是愁眉苦脸地回了家,他妈忙问:
“还没到吗?”
“没呢!”
“这都六天过去了,不是说一周之内准到吗?”
“谁晓得?李主任说,要是路上车子抛锚了,估计要耽搁两三天。”
“这么说,要十天了!”
“哎,李主任又说,半个月也有可能。”
“这怎么差这么多?”
“我就是纳闷呢!”
“我们急,李主任就不急的么?”
“他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那他不慌,我们也不用慌。”
“说是这样说,但是……”
“没那么多但是的,我们是靠着李主任这棵大树,他不慌,我们也没必要慌。”
“行吧!只能等了!”
第七天的时候,也就是农历二月二十七日那天,吴明学他爹起了个大早,没顾得煮面,也没去买豆浆油条,就匆匆然出了大门。
吴明学心想,他爹这是实在坐不住了吧!李主任那边究竟来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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