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注定是非常忙碌的夜晚,所有的菜品都必须切好,个别的需要煮熟,以应对明天一早八点钟就开始的酒席。
在横河镇,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先奉本生产队的客,再奉两边亲戚的客。
按照惯例,本生产队的客是八点钟开席的,而两边亲戚的客是中午十二点开席,晚上则会安排四五桌酒席,特意感谢来帮忙做事的亲朋好友,以及他们的家人。
于是,吴明学他爹买了三份炒粉,匆匆吃完,就挑着装满猪肉的箩筐走出了房间。
吴明学心想,他爹肯定是去隔壁大铺忙活去了。
他爹随后又把木盆和饭桶也端了去,走之前冲吴明学笑了一回,就再没见人影。
一整个夜晚,只见着他辣姐来回跑了几回,不是给他妈端送新蒸熟的拳头粑,就是给他妈端一碗肉来。
他妈吃了这两碗之后,忙吩咐他辣姐不用再端来了,他辣姐答应一声,就跑了出去。
而从窗外,清晰地传来几个帮忙的妇女欢快聊天的声音,至于究竟说些什么,吴明学并不关心,只觉得他们有说有笑的、其乐融融,这样的状态很好。
一直到深夜,他爹都没有回来,他辣姐已经筋疲力尽地瘫坐在椅子上,一边喘着粗气说:“哎,真是太好玩了。”
他妈听得街道上再无来往行人的声音,猜测夜已深沉,催促着他辣姐去洗脸洗脚,好睡觉了。
他辣姐却是不依,兴奋地讲起今晚的见闻来。
他辣姐首先讲了小辉哥摔到天井里的事情来,说小辉哥力气不够大,大伯父不让他搬桌面,他偏要逞强,结果连人带桌掉进天井,不仅小煌哥笑话他,还挨了大伯父一顿打。
他妈忙问:“小辉哥没摔伤身子吧?”
他辣姐答道:“没有,就是成了落水狗,呵呵呵……”
他妈忙喝住他辣姐道:“不准这样说小辉哥的。”
他辣姐稀里糊涂地答应了,继而讲起第二件事。
他辣姐讲起娟娟姐和姝姝姐闹别扭的事情来,说娟娟姐本来在洗铝钵的,姝姝姐挤进来帮忙,结果一不小心把木盆给踩翻了,溅得娟娟姐一身水,娟娟姐气不过,给了姝姝姐一巴掌。姝姝姐虽然没哭,但是半边脸已经红肿起来。二伯母实在看不下去,又打了娟娟姐一巴掌,娟娟姐气得直接上了楼,再也没有下来过。
他妈叹息一声:“这些小孩子,我就知道越帮越忙。”
他辣姐纠正道:“不是的,阿妈,是姝姝姐自己滑到木盆里去的。”
他妈忙问:“你不是说她踩翻了木盆吗?”
“哦,我说错了。”他辣姐笑道,“是姝姝姐踩到一块光滑的青石板上,整个人都栽进木盆里了。”
他妈揪心地问:“那你姝姝姐有没有摔伤?”
“没有,就是把娟娟姐的新衣裳全给打湿了。”他辣姐浑身肌肉紧张地说,就像是自己的新衣服给打湿一样。
他妈凝思道:“难怪你娟娟姐这么生气,她本来也就比你们更注重外表些。”
“呵呵……娟娟姐气得脸都肿了。”他辣姐幸灾乐祸地笑道。
“脸也能气肿?”他妈好奇地追问,“好了,好了,这个讲完了,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啊?”
于是,他辣姐又讲起二伯母和竹娘重新开始说话了,两人聊的是麻将桌上的事,说得很高兴,还撺掇着叫大伯母一起去玩麻将。
他妈问:“那你大妈答应了吗?”
“不知道。”他辣姐倒是答得爽快。
他妈又问:“传宗有没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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