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老奶奶是陈丽丽的奶奶,而在一次的副本中叶嵩就知道,她的父亲是处于失踪状态的。
这就是苦难的源头了。
在中国的传统中,儿子送孝或许是一个天理寻常的事情。而赶这种情况的话,老一代人的思想都是让老人吊着口气,等着那“不孝”的“儿子”归来。
可问题是,他真的会回来吗?
深谙个中滋味的叶嵩总归有些惆怅。确实,人死的时候还是要是直接挨了发枪子,直接被车一撞,然后魂升九天魄落九渊,那也许真的是修来的福气。
像现在这样,躺在那里,痛觉感受一切皆知,唯独说不出话,吃不进饭,只能哼哼才是最难受的姿态。
没有人会想把老人平稳送走,毕竟在中国的传统里,活着或许真的是一种信仰。
哪怕是行将朽木,坐化枯骨,人们都希望用自己的喊叫和哭泣换回濒死者的一线生机。
可用理性思考,这无谓的挣扎,更像是死神的游戏。无所谓什么亲情,时间和痛苦其实是对活人老人的都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折磨。
而在外面,那些亲的朋的其实也不过是为后面的“分赃”来“凑脸”,用血脉捆绑的关系,其实既是最牢靠的,又是最残忍的。
叶嵩叹口气。作为一个认识陈丽丽的外人,他真觉得或许把那呼吸机拔下,让老人快一点咽气才是最棒的决定。
但眼下,这些愚昧的、愚蠢的、急功近利的智障们显然和叶嵩想得并不一样。
但问题是,对于陈丽丽这个小女孩来说,眼前这“即将的生离死别”是否过于沉重了。
看着风声,叶嵩找了个机会,跃了几跃,从地窜了出来。
客厅里的陈设也不多,只有一台电视、一张茶几、一座沙发和一台饮水机。
茶几摆满了一些药品和食物,毕竟是过年,总还有些摆出来待客的。
不过,红白交织的时节,这些食物也没什么“人”再去吃了。
叶嵩躲进茶几下的隔层里,随便找了个可以的视角,开始观察起这周遭的情况来。
很快,陈丽丽眼睛红肿地从厕所旁卧室里走了出来,她擦擦眼泪,无视周围人或急切或疼爱或冷漠的目光。
这是一个糟心的日子。
叶嵩摇摇头,这该死的地方甚至在短时间内忘记了他要来这干嘛。
听着老人在床喘息的一口口呻|吟,叶嵩真心替陈丽丽感到头疼。
他悄悄地钻出茶几,潜入了沙发下。
作为一个小人族,他也就这一个优点了。
侧耳倾听,这附近坐着的几个老大爷似乎正在聊着什么。但生生死死的,谁能完全看破呢?
哪怕再司空见惯、铁石心肠的人,恐怕在这种时候,都不会再静下心思考这些。
但叶嵩,毕竟是个外人。
“要不我去帮他们一把?”叶嵩想着,探出头来。
从厕所出来的陈丽丽抹干眼泪,却正好和叶嵩迎面对视。
“你……”陈丽丽有些惊讶,虽然悲云笼罩,但在这个时候,叶嵩回来也是个意外惊喜。
“嘘——”叶嵩把食指放在嘴唇前,让陈丽丽不要出声。
“你怎么来了?”陈丽丽坐到沙发,小声向叶嵩问道。
“我来看看你。”叶嵩笑笑,又看了看里面。
“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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