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嘴一抿,顾倾然笑了起来,在易南城的眼底散了一世界的星光,然后,他也笑了,听到了自己的心稳稳落地的声音。
这辈子被人罚过,小时候被爷爷揍的次数数都数不过来,可这是第一次,这惩罚让易南城这一辈子不敢再犯!易家业说对了,有人能治他了,就是这个小丫头,不说一句话,便治他治得服服帖帖。谁敢这样对他耍脾气?谁又能仗着自己没法子如此兴风作浪,他们甚至没有捅破窗户纸成为真的情侣,可易南城被治的心甘情愿。
松了口气的樊少阳自然功成身退,独自站在楼上,透过窗,看着楼下堆雪人的两个人,满心的哀怨与羡慕。
这几个小时的担心显得有些好笑,回想起来,这辈子第一个人让他这般火急火燎上蹿下跳,撇去易南城的因素,还有一些习惯,他跟靳孟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都习惯把这个丫头当成很重要的人来疼爱,原本想说宠爱,可在看到易南城一刻不停赶回来,樊少阳修正为疼爱。这感觉经过昨夜,清醒了一点,划为兄妹最合适,毕竟如眼前所见,他们之间哪怕一丝缝隙都不可能留给旁人,易南城才是他最重要的兄弟,而顾倾然爱易南城,早就深入骨髓。
公寓门前,男人卖力干活,女孩卖力捣乱,可是一个粗糙的布朗熊还是做好了,女孩叽叽喳喳拍着马屁,一边还要嚷着要拍照,易南城耐心极好地配合,从摄影师到模特。
“笑一笑!”
“头歪一歪!”
“剪刀手!”
女孩的指令和笑声时不时传来,虽然极少听到易南城的声音,可樊少阳也知道,他少有的快乐。原来有个小姑娘在身边,耐着性子恋爱是这样的味道啊,突然好嫉妒啊!昨夜,她对我就不是如此,原来,雪人也只能和喜欢的一起玩啊!顾倾然,你个小丫头,竟然欺负我!
累了一天的顾倾然回房休息以后,樊少阳才拎着酒来敲门,易南城刚刚洗好澡,刚刚被人丢了一头一脸的雪,他事后才想起来嫌弃不够干净,心里却甜滋滋的,顾倾然的魔力真不小,对着她,我的原则基本不见了。
“哥,爷爷没骂人?”
“随他!”
易南城随意擦着头发,老头的嘴脸想也可见,不骂人才怪,可能爸爸已经被训斥了多少次了,不过他一点没有良心不安,毕竟他爸让他顶雷的时候也不少,算是礼尚往来。
“大哥,这丫头脾气可真不小!”
想起今天,樊少阳还是心有余悸,顾倾然的放肆可以说是在易南城世界里史无前例,过去的那些女人,作的程度不及她万一啊,离家出走就是扫地出门吧。她可真是敢,可她却真的让易南城顾不得家规千里迢迢回来了。
“是吗?”,易南城宠溺地笑笑,抿了一口酒,睚眦必报说的就是这样的坏丫头,可他却没法不喜欢,还被收拾得心服口服,“算不算,最难消受美人恩!”
“主意也太大了!你怎么知道她会到点回来?”
樊少阳才不信什么狗屁心有灵犀,要说他宁可相信易南城料事如神。
“我食言在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按说,她也没错!”
“啊?”,樊少阳被呛到,这姿态,也太低了吧!还没错?这都鸡飞狗跳了!“不是,我说哥,不带这么玩的,你要是不立个规矩,这丫头以后无法无天,三天两头来这么一出,你吃得消吗?”
易南城一口饮尽杯中酒,主意确实大,胆子也不小,可怎么就不觉得她有错呢?她只是讲究公平而已,这个规矩就很好。现在的易南城根本不知道,以后的自己要为这规矩,操多少心,可是他从未去想,要改变她。
“少阳,以后,你也会遇到这么个女孩,外人看来折腾、任性却让你恨不起来,仿佛她就是你的一部分。既然是自己的,又何必是完美的?完整就是我们在一起最好的样子了。所以,哪怕需要切割去适应彼此,也只能切割我自己。”
樊少阳努力想了想这些话,若说切割,易南城怕是已经做了,他再也不是以前的样子,他根本不舍得改变顾倾然的一切。忽然想起云若安,那时候每每在易南城这踢了铁板,她也会找他们哭,来来回回数落易南城不懂迁就,那时候他和靳孟乔只是笑笑,易南城哪里学过迁就。就是在易家,也没人让他迁就,老爷子算是德高望重了,骨子里也是对易南城一再低头。谁想,多年以后,出来了一个女孩,易南城自己选择,任人摆布,这就是所谓的因为爱情?
“大哥,你可真变了!”
易南城注视着手中的空杯子,还留了点淡淡的痕迹,折射着暗红的光,却在光晕里,浅浅的都是顾倾然的脸,她的一颦一笑,都是脑海里深刻的印记,既然抹不去,就不去抹,我爱她,不需避讳,
“是吗?是吧!遇上顾倾然的一刻,我便是她的易南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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