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卿有些好笑,她说:“齐桥,你这是激动了吗?我可没说你和她有什么关系,我问你过不过来,是想说你不给你的小姑娘一点钱吗?她刚才来找我借了毛巾,非要给我打欠条,我只是找你要帐的,OK?”
齐桥:“……”
顿了一会儿,他走到窗边,手里端着一杯凉透的咖啡,太阳穴处微微胀痛,他声音低沉:“我疏忽了。本想让她自己来了后去买那些贴身的衣物用品,谁知到她那么倔。”
齐桥又想起怀安的眼神,那种眼神,刺痛、尖锐、像痛恨、也像讽刺。
她为他感到可笑,也为自己感到可悲。
多矛盾。
千卿说:“齐总,帮你照顾她是可以的,但是我不搞慈善,所有东西计费如常,你听懂了?”
齐桥顿时笑起来:“路小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势利?”
“不好意思,我是个商人,我还要养孩子。”千卿淡淡道:“如果哪天我开了红十字会,你需要什么锅碗瓢盆的,我就免费送你。”
闲话就此告一段落。
齐桥安静的靠在玻璃上养神,身下百米高空,旁侧万家灯火。
“让你的小姑娘明天早上来我这吃饭,帐就记在你头上,月底我报给你。”
“好。”
挂断电话后他翻开通讯录,脑子里想着措词,和自尊心太强的女人说话太累,不是敌人又不像朋友,他可不想再和怀安发生冲突。
最后还是决定发信息。
“怀安,工作室没有食材,明天早上你到扶摇吃饭,我会跟老板结账单。”
短信发出去后他叹了口气。城市进入沉睡的时间在他眼里美丽非常,各种各样的灯火亮起来,蜿蜒的马路,明亮的路灯,各种线条和光晕连在一起,这是最美的时间和景象。
每一扇窗后每一颗灯光都是一个故事,或大或小,或明或暗。
他揉了揉眉心,转身走进休息室。
口袋里的手机毫无征兆的叮咚一下。
身边坐着的大波浪看他一眼,蓝色眼影弯弯的笑笑:“帅哥,冲着交朋友应该给私人号码吧?不然好没诚意啊,你觉得呢?”
男人没什么表情,挺着肩往椅背上又靠了靠,女人等了一会儿,无趣的走了。
男人闭着眼睛休息,好一会儿,才慢慢从裤兜里拿出手机。
粗砺的手指划拉一下,蓝色的信息条横在屏幕上露出来。
他想了一会儿,翻开自己手上一直握着的另一只手机,调出通讯录,慢慢的查找着。
夜凉了,空气像漏风的被子,刷在人脸上冰冰的冷。
怀安盘腿在窗边坐着,皮肤被灌进的风吹得紧绷,刚才睡觉前她在衣柜的抽屉里发现两盒南京,里面的烟细细的,闻着有点香。
烟气从她鼻中散出来,又被风刮到脑后,她心里觉得没劲,比不上原来十几一包的白沙味儿大,气儿冲。
嫌弃是嫌弃,还是不知不觉少了半盒,怀安湊在嘴边的火机被风扑了,她脑子迟钝,再点时才混沌的想起来,自己原来给自己定下的一天十根的约束。
其实她烟瘾不大,只是有时候想事爱点着,类似教徒对耶稣的信仰,纯粹是心灵寄托。
风慢慢的静了,像像息了火的跑车,燃灭的烟。她想,她已经做出决定。
怀安起的很早,往常这个时候她已经在去往餐厅宿舍的路上。
怀安推开木窗,一眼就看到隔壁的院子里,穿着淡粉长裙浇花的女人。
她膝边开着蔷薇,手上撒着清水,整个人温淡清雅,从头到尾都写着岁月静好。怀安做个深呼吸,反嘲自己,却总是一副全世界欠我五百万的样子。
“嘿。”千卿站在院墙那边喊她:“来吃饭吧,我煮了粥。”
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气息很奇妙,这种氛围很像男人之间的雄性气息,好坏总在彼此间有个分明。
怀安曾经的生活里只有如酒店经理的卑劣,餐厅刘佳的针对,因为对这些人品性的鄙弃所以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低人一等,可她第一次遇到千卿这种女人,谈吐、教养良好,气质如兰,眉眼温淡。过于优秀的同性最容易激发人内心深处的卑微和自低感,怀安不否认她在千卿面前有自卑感,那种感觉由内而外,她无法逃避。
千卿再喊她的时候,她摆了摆手,对楼下的人笑了笑,然后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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