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衙的二堂,郑知府和连净贤正坐在茶几两侧的楠木椅子上,宋慈则坐在旁边的另一把椅子上。
“还没有交待,问什么都说不知道,但吴参军正在加紧拷问中。”郑知府说道。
“知府大人放心,吴大人的手段你我都是了解的,犯人应该很快就会开口了。”
连净贤似乎对吴秉公的审问十分有信心。
“我倒是不抱什么希望!”宋慈突然说道。
“嗯?那你抓这个人又有何用?”连净贤对宋慈的话有些不解。
“我已经在用了!”宋慈说道。
听了宋慈的话,郑知府和连净贤两个人面面相觑。
宋慈和连净贤一起从府衙里走了出来,连净贤看着宋慈说道:“惠父啊,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今天是最后一天,你果然还是抓获了真凶。”
“犯人还没有招认,兄长你就认定此人是真凶了吗?”
“虽然犯人拒不招认,问什么都说不知道,但根据从此人身上搜出来的物件来看,这个人必是金国派过来的奸细无疑。宋慈啊,我的判断不错吧!”
“兄长,现在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连净贤的脸上布满了笑容,看着宋慈说道:“我一直都十分信任你呀,要不然怎么你要求什么,我都帮你办到了呢?我之前还上书皇上,将你的推测告诉了官家,可好像并没有什么回音。”
“可我听说皇上已经允许广武军留守行在了。”
“嗯,看来我的上书还是有效果的,那么接下来就是如何将贼人一网打尽了。”
“我有一个计划,如何能够成功的话,就可以更加地万无一失了!”
“是什么计划?”
“我想请兄长再帮我一个忙。”
“你尽管说!”
一个女人走上了衣锦桥,她向桥下望了望,看了看自己的妆容是否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然后她又回头看了看,确保没有人跟踪自己,原来她就是曾经住在风仪客栈,化名“吕慧”的那个女人。她悄悄地来到了王记酒铺所在的坊巷里,她一边走一边向四周看,想确保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她的装扮和周围的宋国女人没什么两样,似乎并没有引起谁的注意,于是她来到了王记酒铺的大门前。她打量着那虚掩着的大门,又盯着门口的幌子看了许久,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王汉此时正在堂屋里焦急地走来走去,突然他发现院子里面竟然走进来了一个女人,他感觉有些疑惑,因为酒铺已经有好几天都不开张了,酒坊现在也已经不酿酒了。而当他看清那女人的长相的时候,他更是惊讶不已。
“阿速?你怎么直接就到我这里来了?被人发现了怎么办?”王汉的眼珠转了一下,思索了片刻又说道,“为什么不用信使?我还把字条藏在酒瓶的封纸里不就是了?”
“信使?信使已经暴露了!这不是殿下你告诉我的吗?怎么?难道殿下连我都不信任了?”
王汉转过身背对着阿速说道:“只不过事关重大,你又这么突然地跑过来,我不得不防啊!”
阿速笑了笑说:“殿下果然非同一般,您驾临这大江之南,真乃我大金之祥瑞,术虎大帅说得一点都不错。”
阿速说着从自己的头发里面取出了一个很小的符节,放在自己的掌心。听到阿速刚才的话后,王汉迅速地转过身来,虽然他极力地掩饰,但还是掩盖不住他脸上的喜悦之色。他拿起那枚符节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又放回了阿速的手中。
“术虎大帅真是这么说的?”王汉问道。
“当然,术虎大帅还说,皇上已经决定,事成之后,就让殿下在这江南之地封王,食邑万户!”
阿速一边说着,一边把那枚小符节放回到自己的头发里。
“不!”王汉笑着说道,“我不求当什么王,也不想封什么万户侯,我只愿回到故乡去。”
王汉似乎在回忆着自己小时候生活的样子。
“好,殿下放心,我回去一定会转告大帅。”
“你今天来肯定是有什么急事吧?”
王汉突然想到阿速这么匆忙地过来,一定是有非比寻常的事情。
“殿下猜的不错,我今天来是要告诉殿下,事情要有所变化了!”
“什么变化?”
“宋国对于我们的事情好像已经有所察觉,这殿下应该比我知道得更清楚吧!”
“不错,似乎他们已经发现了什么!”
“大帅觉得让龙啼山的弟兄们直接进攻临安只怕会有风险,而我大军现在已经向建康进发,马上就要展开进攻了,皇上和术虎大帅觉得,如果能够前后夹攻,必定胜算极大!待攻下了建康,再攻临安,必可势如破竹!殿下可明白我的意思?”
“我当然明白,只是这早已决定的事情……”
“殿下果然是个谨慎小心之人,”没等王汉说完,阿速便又说道,“我也是接到术虎大帅的密信,便匆匆地赶了过来,如今边境盘查严密,如果带着加盖有术虎大帅印信的那封书信,只怕过不了边境就会被查获,所以术虎大帅在信中就叮嘱我,告诉我说殿下是谨小慎微之人,如果他不相信你的话,就不要强求。也罢,虽然分兵作战肯定会更加地困难,会死伤更多的弟兄,但我还是相信我大军必可旗开得胜!”
阿速说完便向大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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