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宇琪很是恼火,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徐筑连一点点证据都没留下来,让恒清去查徐筑还有什么亲近的人。
恒清说之前就已经仔细查过了,徐筑不是皇都本地人,是参加考试选拔进京的,在这儿并无什么亲人。不过他想起来,之前跟踪徐筑的时候,他偶尔会去一个有钱的寡妇家过夜,似乎是他的姘头。但那儿毕竟是那寡妇的宅子,而非徐筑的私宅,没有证据也不好随便搜查,况且就算有什么证据在那寡妇家,既然徐筑被捕,对方应该也会有所警觉,恐怕早已把证据另藏他处了。
徐筑毕竟是细皮嫩肉的文官,自是受不了那些刑具的摧残,所以每次行完刑,华宇琪都会让郎中来给他看一下,而且让恒清亲自守在旁边看着上药。
这一次,恒清感觉到郎中有些异样,眼神躲躲闪闪,准备上药的手也有些哆嗦。
“住手!”恒清上前去一把抓住郎中拿着药的手,锐利的目光直视他的双眼,问道:“这是什么?!”
那郎中本就不是什么专门索命的侩子手,看到恒清如此洞穿一切的眼神,自是吓得不轻,一言不发,只是直哆嗦。
“混账!”恒清力气很大,一下就把郎中掀翻在地,厉声道,“胆敢谋杀朝廷重犯!”
此时徐筑已被吓傻,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
那郎中在地上挣扎一下翻过身来跪着哭诉道:“大人饶命!小人不敢啊!都是那人逼小人的……”身体瑟瑟发抖。
“那人?”恒清问道。
“昨日小人从这儿出去没多久,就被一个男子拦下”郎中只得一五一十说出来,“他让小人下次给犯人瞧伤时,用上他准备的毒药”
“他们竟然要害我!?”徐筑感到甚是震惊。
“小人行医二十余年,从来只会救人,哪会杀人!自是不愿答应……”郎中接着说道,“没想到他,竟然用小人全家性命作威胁,而且说这毒药不会立刻发作,可保小人全身而退。还说事成之后,便给小人一大笔钱,安排全家人跑路”
那郎中声泪俱下,甚是可怜:“小人是被胁迫的,还请大人明鉴啊!”
“那人的模样你可还记得?”恒清问道。
郎中答道:“他带着斗笠,根本看不清脸……”
“我会安排人保你一家周全”恒清说道,“但是你得装作一切如常地回去,懂了吗?”
“是是是!”郎中一边磕头,一边答道:“小人明白!多谢大人!”
然后便退了出去。
“你看……他们,怕是容不下你了!”恒清瞥了徐筑一眼,幽幽地说道。
徐筑经历了这些,惊魂未定,只是连连磕头哀求道:“请大人救救在下!”
49
华宇琪知道了监牢发生的一切后,第一时间便赶回来提审了徐筑,并告诉他丰地已有实质性进展,他是怎么也跑不掉了,如果现在招供,还能向皇上求情酌情轻判,而且必定保他家人周全。
徐筑为了保命自是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招了,而且还把藏的私信和账本也交了出来。
徐筑自醉仙楼听得齐三郎的消息后,整日都提心吊胆,生怕事情败露。于是偷偷把信件和账本转移到了自己的相好薛寡妇家,在她亡夫的书房里。
因薛寡妇自己不爱读书写字,丈夫死后,那书房基本不怎么有人进。但她对一切并不知情。
拿到徐筑的供状和信件、账本,华宇琪终于松了一口气。
徐筑被捕后,他的同伙自是心急如焚,如坐针毡,处处想着要杀人灭口。
可皇都守卫军的监牢岂是随便就能进的,况且华宇琪亲自安排,看守得严丝合缝,根本就下不了手。
华宇琪自然清楚如此耗得越久越不利,于是索性安排人演了那场毒杀的戏码,让徐筑吓得心甘情愿全盘招供。
取得证据后,华宇琪即刻进宫将材料呈报皇帝。
信件不多,主要是徐筑与胡一清之间的往来,估计是怕痕迹太多会引来不便,同时为了必要时自保,销毁了大多数,选择性地留了几封最见不得人的。
供状和账本上涉及了近十个皇都官员,大多集中在民事阁和监事阁,其中不乏官职较高者。当然,这个牵涉面,已远不止丰地克扣赈灾钱粮这一个案子这么简单了。
皇帝看了材料后勃然大怒,急召刑庭阁主事阮元禄进宫,命其立即按照徐筑招供的名单拿人。
一时间整个皇都笼罩在紧张得令人窒息的空气中,官员们更是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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