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宸钧也不回答，只是死死咬住下唇，听到沈越凌问了这样一句之后，眼睛里的泪花才终于溢了出来。

侍卫将顾宸均宫里的太监宫女都带了来，同时带来的，还有一具尸体。

顾南星蹙眉：“这是怎么回事？”

“禀皇上，属下们刚到的时候就发现宫女太监们围在一起议论纷纷。走过去询问之后发现是服侍四殿下的一个太监。属下去他的房间中查看之后发现了一个包袱，里面是一些金银细软。”

顾南星的手紧握成拳，心中已然明了，只是这样的话……死无对证，顾宸钧也洗清不了自己了。真是，够狠的。

沈越凌扶着顾宸钧回了寝宫，叫太医诊治之后又在他的床前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看到顾宸钧有要转醒迹象就偷偷溜走了，独留一个空无一人的寝殿给他。

顾宸業那时也是寝食难安，一宿未眠，可惜被皇后禁了足，只能等着线人给自己发回顾宸钧已经没事了的消息。没想到线人没等来，却等到沈越凌砸在自己脸上的重重一记拳头。

“混蛋！”沈越凌大骂顾宸業。

顾宸業也不还手，只是一脸生无可恋似的：“你打吧，只要你告诉我小宸安然无恙。”

沈越凌扯着顾宸業的领子，第二记拳头还是没有砸下，他松开了顾宸業的衣领，将他砸到地板上，有些泄气地说：“我以为你是喜欢他的。”

“我……我不知道……”

“你我都知道他是被人教唆，而且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你的母后，你应当知道怎么做了吧？”

“老实说我不知道怎么做。你是想让我揭发我自己的母后？帮他挡下这一切？”他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很快又为自己开脱：“沈越凌，不是我自私，但是这是不可能的，我怎么可以背叛自己的母亲？现在满朝野都知道了这件事，人死了死无对证！你跟我说我还能怎么办？扛下来我就全完了！”

“懦夫。”沈越凌觉得多说无益，冷哼一声之后一脚踏出了这宫门。其实说到底，是他们两自己的事情，我只不过一个局外人，这事怎么样解决与自己又有什么相干？

于是出了宫就叫上几个纨绔子弟一起去醉春楼喝花酒。只是他觉得，没有一个姑娘的唇比顾宸钧的更甘甜，是不是多亲几个就能找到好过他的？在甜腻的温柔乡里，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要怎么才能忘记你呢，小宸？

金秋时节，终于和皇后闹翻的顾宸業拜了清光寺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和尚做师父，又向顾南星请旨随那和尚一起出门历练。顾南星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不堪母亲施加的重负，又考虑到出门历练也于他有益，于是答应了他的请求，又派了天机阁几位顶尖高手暗中陪同。

顾宸業临行前，又有好几位老臣提议说先定下太子之位。

顾南星只答：“朕以往说过，朕的皇子中谁人能得到越凌的欣赏，便是我朝太子。如今看来，是大皇子更胜一筹，诸位大臣看……”

底下的老臣面面相觑好一阵儿，让大皇子当太子？他们日后还不得被他当成赌注给赔出去？不妥不妥。底下的人权衡再三，半天才道：“如今几个皇子都还年幼，沈小将军也……”总不好在皇上面前说他风流成性，出门儿逛个街都要收到好多小姑娘的情书吧？

“也不懂事。”其中一个臣子率先说出这话，后面的那些人也跟风，这个臣子正是丞相李司。

“那好，既然诸位爱卿这么想，那就再给各位皇子一些时日成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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