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七和李延广在屋外寒天冬夜里闲谈时,屋舍的偏门打开,投出一束烛光,一个披着长袍的中年人走出来。
他们赶紧过去:“阁老,您有何吩咐?”
出来的人正是东阁大学士张文正。
张文正说道:“楚千户,有空可以闲聊?”
楚七见张文正要和自己谈事,于是让李延广继续带人巡逻,自己随张文正来到屋舍内。
“东洋四处乃是大海,并不算寒冷,倒是东洋有一地名曰北海道,纬度颇高,天寒地冻。”
张文正示意楚七正坐在榻榻米上,然后取出一壶自备的酒水:“东洋的礼仪还是唐代从我们中原学来的,还有这酒水……他们的酒水实在是清淡无味,还是我们的烈酒够味。更何况在宴席之上,所言乃是国事,非酒水之场合。”
楚七有些惶恐,这可是当朝内阁大学士,论起地位恐怕无人及其上了,竟然亲自给自己倒酒,连忙说道:“使不得……”
“哈哈哈,有何使不得。”张文正在私底下完全没有内阁大学士的架子,执意给楚七倒酒,“假使将来你娶了我的女儿,我们两人还可以不时对饮。”
楚七无奈地苦笑,在铁甲舰上他的确和张家的千金稍微拉进了距离,但谈不上让对方有好感,而且之后楚七再难找到和张芷儿相处的机会。
这和张文正对他的期待差了十万八千里。
张文正感叹道:“人到中年,当上内阁大学士之后,我便没有多少追求,只想要能够抱一两个孙子。可惜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家父对此颇有异议,时常唠叨。”
楚七到不曾想张文正作为显赫的东阁大学士,竟然还有像这常人般的烦恼。
虽然已经完成第一次工业革命,女性劳动力的地位上升,但是大明帝国仍然普遍重男轻女,也难怪张文正没有儿子的情况下,将希望放在了女儿身上。
楚七见张文正对挚友的儿子坦诚相告,对张文正好感倍增,却又不忍让他失望,于是说道:“张大人,承蒙您的好意,但贵千金乃是当今女状元,并非寻常女子,怕是勉强不来。”
张文正有些意外:“你可知有多少人想要追求芷儿?下到知府、上至皇太子都有向我提亲之意,只不过被我以芷儿准备科举婉言拒绝。现在芷儿当了女状元,身价只高不低,难道你就没有任何想法?”
楚七说道:“芷儿姑娘倾国倾城,又才华绝世,如果能够讨得她的芳心自然最好。但若她不愿意,身为堂堂七尺男儿岂可勉强?”
他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还没有这么看重与东阁大学士的关系,仅仅是他父亲兵部尚书以及他自己锦衣卫千户的身份,凭借大明帝国的强盛,就可以让他一辈子衣食无忧。他自诩不是什么好人,但并不会做违背良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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