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易与墨镜西装男的交手,虽然看似没有腾挪鹤落,只是倾刻间便已分出了胜负。
但其间西装男所显露的分寸拿捏,却显得十分到位,可以说,这是隋易遇上的最强对手,也是自有轮盘以来,输的最快、最惨的一次。
不过,说起来,之前他每次都是仗着有轮盘在手,做好了足够准备,又是趁人不备突施辣手,这才将对手一举击溃,看上去每次都似乎赢的很轻松。
但其实,每次他都是因为掌握了战略主动权,占领信息不对称的制高点,所以才能次次做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而且常常是一击即溃。
但今次却是反过来了,他不但毫无防备,而且失去了轮盘这个作弊利器,无法做出有效应变,心理上又毫无优势可言,更重要的是对方明显身经百战,强过他太多。
以他事后估计,这位至少也是国术中,暗劲巅峰层次的高手。
哪怕一对一,正面放对,他也是输多赢少。
当然,这是在他不动用规则轮的前提下,不然他有的是办法可以赢。
可现在,他仓促抵挡,还失去最大凭借,规则轮已被锁定,等于废了无法动用,失手被擒乃是正常。
输的既冤枉,也不冤枉。
尽管他已然一再提醒自己,不能事事都依靠轮盘,但事实上,连日来的不断胜利,骄傲自矜之心,已经不知不觉充斥心间。
才会在明知这家会所可能有危险,也已知失去最大凭借的情况下,仍冒冒失失的直接闯进会所,而没做太多准备。
这何尝不是他轻敌大意下,所犯下的冒进错误。
品尝人生的首次失败被擒,对隋易来说,也许不全是坏事。
他很快便从沮丧中,重新振作起来。
眼下,落入人手已是事实,沮丧失落都无济于事,这只是弱者的呻吟,要做强者,总是要经历挫折,风雨过后才会见彩虹。
而眼下,最要紧的事,还是要设法弄清楚,自己究竟落到谁手里,相信对方带上自己,肯定是要见对方头目。
不若想想,若是有机会该如何套话,弄明白自己是在哪里露出的马脚,才让对方能提前察觉,因而抢先对自己出手,让自己逃都来不及逃。
这点很重要,因为只有弄清,自己是怎么栽的,才能知道自己身上哪里有问题,又是哪些底牌暴露了,才好设法逃走。
而不是急着逃出去,又被再次抓回来。
眼下没了规则轮傍身,如果再遇上面前这位高手,恐怕还是没撤。
很快,西装男就将他拎到了一间套房中。
见到了,曾在脑海出现过,但是却是首次见面的冯百川。
西装男将其一把贯在沙发上,冲着冯百川道“老板,抓住一只偷听的老鼠,这人有可能认识欧小姐,刚才一直躲在门偷听,所以我就把他带过来了!”
对方说的很随便,但是隋易还是分析出了很多东西。
首先自己会被发现,是因为站在门外观察太久,加之心情激动起伏,被一直守在门边的高手察觉到,这很正常,这代表自己的暴露,并非潜入时,不小心在哪里露出马脚,也不是对方有预谋的行动,特意蹲守自己,这两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对方是怀疑自己有可能认识欧静,才会当机立断出手,擒下自己并带走,以免撞破行藏,惊动欧静。
那为什么要阻止自己接近呢,很明显是为了防备什么,对方肯定在设计些什么。
从这位高手,一直守在欧静的房间,无形之中确实杜绝了,别人与欧静接触的可能性,虽然欧静明面上并未受限制,但实际上,有心人完全可以用这点做文章,只要一时间联系不上本人,配合上别的伪造证据,在突然而来的威胁面前,任何人都容易乱了分寸;
会陷入惯性思维中,认定欧静落入人手,然而其实很可能,她只是暂时失联。
结合前后关联,隋易很快便想通了许多东西,心中立时大松一口气,先前的沮丧顿时一扫而空,脑袋立时恢复灵活。
西装男,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平平常常汇报自家老板的一句话,就会让隋易推测出这么多,若是知道,一定会后悔不迭。
冯百川,听到手下汇报,原本只是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这边,但很快,眼神便从原本的不在意,变的带点特殊意味,一眨不眨的盯着隋易,片刻后嘴角便泛起一丝冷笑,很快又从嘴角的一丝弧度,这迅速扩大成整个脸部,转为疯狂的大笑!
隋易正想装做不认识对方,却不妨对方居然认识自己,那眼神分明有点不怀好意,然后这阵疯狂的大笑,弄的他一脸的莫名其妙。
只见他不停的大笑,眼角甚至笑出泪痕,这才喃喃自语“好,来的好,真的很好,洪先生,这次实在要谢谢你,你这顺手送上的礼物,实在太合我的心意了,来的真巧,我正愁自己的计划,实在太单调了,眼下有了这小子加入,那就终于完美了,这就是天意啊!”
莫名其妙的一番说,不但隋易听的完全摸不着头脑,就连被他称为洪先生的高手,也是一脸的愣神,完全听不明白。
冯百川当然不会在意,别人是否明白,只是很快意的摆摆手道“不明白没关系,很快你就会懂了,你先把这小子身上东西清空,免得藏了什么东西,再把这小子扔下去,和刚才那女的放一起,别的什么也不用管!”
尽管还是一头雾水,洪先生还是谨守本分,一言不发的照做。
可隋易不答应了,连忙叫道“喂,你是谁,你要做什么,你要我把关哪里,告诉你,这是犯……呃!”后面的话,突然戛然而止。
“小子,你废话太多了!”洪先生附耳低笑道。
此时他又被高手捏住了脖子,像只小鸡似的,被人拎出房间。
只是临出房间前,隐约听到冯百川念叨一句‘小子,真是便宜你了……’
便宜什么,他完全不明白。
直到他被扔进一间明亮的地下室,恍然中与记忆中,同样环境的激情画面重合,他才忽然明白,冯百川刚才所谓的便宜是什么。
可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虽然地点没错,眼前人也是梅络樱没错,和记忆中没有出入,可是这时间不对啊,另一位主角也不对啊。
难道那时候,一直看不清楚对方的脸,就因为那是自己?
可自己明明记得很清楚,那次是回溯观察,是往前回放过去的事,怎么会出现未来的画面,还是和自己有关的?
他如此疑惑、怀疑,不是没有理由的。
因为眼前这个地下室,没有任何门窗,这和记忆中环境相同,当时他在看梅络樱与看不清相貌的人,不停交战的画面时,特别注意到这一点。
他的记忆力一直很好,肯定不会记错。
但偏偏又感觉事情前后矛盾,不合推理,他实在不明白,更不敢相信,那个与梅络樱颠-鸾倒-凤的男人,居然就是自己。
然而,事实俱在,他实在无法不相信。
因为,眼前在床上缩成一团的女人,正是他不久前才见过面的梅络樱,此时她脸红如血,身上只在下身着了片缕,样子极其狼狈。
不敢多看,他急忙转开目光,故作不知问道“阿姨,你怎么会在这里?”
梅络樱尽管缩成一团,脸色也不太对,但神智还算清醒,刚才见忽然有人进来,根本不及细看,慌忙下无处可藏,无意识的扯动被单,这才醒悟可以借此蔽体,这才刚遮住一半,便听到来人说话,才发现居然刚认识的隋易。
然而,她对隋易却无甚好印象,一个连对刚洗完澡的女人,都能YY到有反应的男人,可见是有多么精-虫上脑。
当然眼下这种环境遇上了,她又分外希望自己之前,可能看错人了,对方不是这种人,尽管这希望很渺茫。
用被单遮住全身,见对方自觉转开目光,心下好受些,颤声道“是小……小隋吧,你先别管我是怎么来的,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
唉,哪怕落到这种田地,这女人还是这么强势,可怎么不见你对外面的冯百川强势。
想到冯百川,他忽然想到,这里这么封闭,冯百川却把两人扔在一起,结合之前想到的画面,其目的不言而喻,刚才他只顾着考虑前因后果的合理性,却忘了接下来马上将要发生的事,冯百川肯定不是好心到,只想送一声便宜给自己,这里一定有摄像头,对方肯定要留下证据。
于是一边答话,一边四处搜寻“阿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我正路过,忽然有人抓住我,然后被一个戴眼镜的胖老头,给安排扔到这里来!”既然怀疑有监控,他当然不会现在说出欧静的事。
冯百川其实一点不老,面相是完全的中年人。
他只是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气气对面,他怀疑暗中不止有监控,说不定还有窃听设备在偷听,故意如此说,便是想试探试探。
然而,他失望了,冯百川一点反应也没有,房间里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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