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康瞪大了眼去看,确实,许多多从胸口到小腹的伤全部是肿块和淤青,在现实中如果想对皮肉造成这种程度的损伤却不擦破皮肉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没有人对许多多使用暴力。
“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王康像是抓到了凶手一样狠狠地问道,尽管凶手是许多多本人。
王康很清楚虚拟室的机制,当挑战者陷入绝境时,一个退出的念头便可重新回到等待页面,没必要白白受一些无意义的攻击,留着力气还能开始下一轮的训练,像许多多这种遍体鳞伤的情况,必定是他自己不愿意退出造成的。
“我只是想提高我的抗击打能力…”
“混蛋!!抗击打能力是靠你这样虐待自己提高的?!”王康勃然大怒“你这是在玩命!”
“我现在不玩命将来命玩我。”许多多的声音不大但却透着一股如钻石般坚硬的倔强。
这是高三班主任经常给他们说的一句话,在那个奋斗的时期类似的心灵鸡汤还有很多,但这是最言简意赅,简单粗暴的一句。
既然自虐式的训练方法已经暴露,不如索性把话说开。
许多多再也不想这么忍气吞声的活下去了,他要证明即使是在天才和精英的聚集地,努力依然是一件值得骄傲自豪,是可以放在阳光下展示的优秀品质,而不是像老鼠一样的东西,需要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进行。
“先别吵,这些瘀血需要做一些外部处理,不然会影响以后受伤组织的自愈。”董育龙用强硬的语气切断了这两人的针锋相对,并朝王康递去一个眼神,示意他去拿涂伤用的药膏。
虽然心里做好了准备,但许多多脱掉睡衣,完整的伤痕呈现在董育龙面前,以往冷静的他也忍不住嘴巴微张,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
这根本已经认不出是一个人身体的一部分了,因为上面没有一处可供识别的肉色,放佛砚台打翻,墨汁洒在宣纸上,大大小小的黑块,由深到浅,又或者说整个背上的皮被全部扒掉,只剩下凝固的血肉,中间夹杂着蛛网般的毛细血管来形容更为贴切一些。
这种恐怖的画面放到电视上都是要被打上马赛克的,但现在却被毫无保留的显露。
王康递过药膏,又抽了把凳子,自顾自的坐下。
他已经从那种穷凶极恶的暴徒状态中脱离,军人似的端坐着,脸上不喜不悲。
至少比起掂刀砍人他还是更喜欢面对面的交谈。
董育龙接过药膏,认认真真地涂抹,瞧他们这个架势,一场唇枪舌战在所难免。
王康这个人他知道,一年级年级长,平时不怎么关心班级活动的董育龙却能清楚的记得其中每一件,这主要都归功于王康每次通知事情都是口头通知。
在互联网如此发达的现在,轻轻触动几下手指就能迅速把消息传达给每个人,王康却依旧坚持在课间大家聚集时,走到最前排用着极为真诚的语气说事。
因为王康本人觉得重要的事情就要当面说,这样能准确的表达意思,也能引起大家的注意,而手机上的一条消息很难起到这样的作用。
而且身为聊天终结者的董育龙,一般别人和他聊个一两句就会陷入长时间的沉默,但王康有一次找他说话竟坚持了一分多钟,绝对算得上是能说会道了。
而许多多沉寂了这么久,刚才的那句话充满了反抗,似乎也代表了他有话要说。
两人既然都有这方面的意向,董育龙也懒得插手,而且他也觉得对话是解决问题最有效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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