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自得地笑了笑,可脸色依旧苍白:
“说得也是。既然你和杜尔都坚持我要冒这个险,我也不是胆小的人,也只好身先士卒了。。。杜尔大师,怎样,传送阵架设得差不多了吧?”
那边,杜尔睁开眼,冷淡地回答道:
“传送阵?传送到哪里?”
宋骇然一震:
“自然是传送到魔法协会的顶楼的观星台上啊?不是说好了,奥菲利大师会在那里,借用十二星座法阵的力量接引我们吗?”
杜尔仍是端坐在那里,脸色毫不动容,声音冷得如同冬夜里的寒风:
“借用星辰的力量,撕破虚空,让人进行如此长距离的传送,这在前朝波旁魔法最盛的时代,或许还有可能;如今吗?只能是一种魔法史上无法证实的传说罢了。”
“就算你宋大人把那个当世传奇,号称百年来最伟大的圣魔导师——云奚王子请来,也是没有丝毫可能的。”
闻言,宋的脸色陡然惨白,旋又变得红的似要滴出血来,像条被踩到尾巴的老鼠般尖叫着:
“什么?!不是你拍胸脯保证能够传送出去,我怎么会答应陪你们到这个鬼地方来!现在居然说不行了?不行,我们不能等在这个耗子洞一样的地窖里等死,现在逃还来得及!”
杜尔不屑地瞥了宋一眼:
“雷诺家的血卫必定已经将这里封锁了,正在搜索我们的下落;你想出去寻死的话,我不会拦着你的;你不妨叫得再大声些,看看能不能把那些血卫招来。”
宋的尖叫声戛然而止,胖胖的身体却不停地颤抖着,不知是气的还是害怕的。
呆立在一旁的勒古此时却马上冷静了下来,插入道:
“大人且稍安勿躁,杜尔会长既然敢于陪同我等一起来,现在又是处变不惊的样子,想必另有计划吧?”
“我哪里有什么计划?就是在这里等死罢了。”
杜尔冷笑了几声,这才继续说道;
“躲在这个地窖里,应该至少大半个小时内不会被人发现;有你宋大人亲到这里,加上我施展的法西仑特斯召唤术,雷诺家的守卫必然全部收缩回这里来了。”
“如果在这等的情况下,宋大人您依仗的戍卫军团仍然无法趁势杀进来的话,那还有什么好谈的,无论躲到哪里,你我迟早都不过是个死字。”
“法西仑特斯?这是什么?”
杜尔不再答话,只是专注地在空中画着血色的咒符,脸色也越发苍白起来,隐约可以听到低沉的喃喃声:
“法西仑特斯,上古的诅咒血魔啊,吾以吾之灵魂,召唤你的出现。。。”
“鲜血和恐惧,将带来更多的的鲜血和恐惧;永不止息的血之循环,直至一切毁灭;这是吾为你准备的祭品,法西仑特斯,莫雷诺特斯,修斯。”
随着一声声的咒语,酒窖中的血腥气,愈来愈浓烈。
酒窖之上的大厅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尸变事件后,大厅里的尖叫和混乱场面很快传到了两侧偏厅,那里聚集着的各家的武士们急忙朝这里赶过来,却在通道口被拦了下来。
厅内慌不择路,四散逃窜的贵族老爷和夫人淑女们也在门口停了下来。
拦路的是一群不知何时出现,彪悍无伦的武士,浑身血红色甲胄,整张脸都覆盖在厚厚寒铁盔之下,手中提着出鞘的锯齿形长刀。肃杀之气隔着很远,便让人心胆俱寒。
两旁的人群,甚至没有几个人敢走上前去,开口要求让路。
“雷诺家的铁血死卫?!”
稍有见识的人不由得惊呼出声。
铁血死卫中为首的那人缓步走向厅内,所到之处,人群如潮水般分开。寒光一闪,及人长的锯齿长刀将仍在择人而噬的那具尸变的侍女斩成了几段。
“今天的宴会由我铁血卫负责守卫,诸位尽可不必担忧,请安心享乐;莫要乱跑,扰乱了秩序。”
声音沙哑艰涩,如金石摩擦,极为刺耳。
“来一队人,上去看看情势;另找几个下人,把这里收拾一下。”
血甲武士站在厅心,旁顾无人似地说着,铁盔后阴狠的眼光冷冷扫视着四周,周围的人群传来低低的嗡嗡声,却没有人站出来质疑。
一队约二十来个血甲武士踏过流血的阶梯走上二楼。乐队也在铁血死卫的示意下再次开始演奏欢快的音乐,人群也再次翩翩起舞,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似地。
但是细看之下,便会发现,厅内已没有了贵族宴会惯见的高昂而轻佻的气氛,无数人的目光,都在暗中盯着阶梯上那黑洞洞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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