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壮大汉惊呼出声,整个身子却不受控制地滑了出去;此人也是久走江湖之人,倏地一惊后却没有完全乱了方寸,伸手猛抓,但身下全是滑不留手的厚厚积雪和冰层,毫无抓手之处。
眼看一路连滚带滑,将要坠入深渊当儿,大汉猛地擎出早就握在手中的短刀,搏命似地,狠狠插入积雪之中。
“咔嗒”一声,也算是此人命不该绝,刀刃竟然卡在了积雪下的岩缝之中。而大汉整个身体均已悬挂在崖外,只靠右手紧紧握住刀柄,支撑全身的分量。
下一刻,青筋暴起的手上在如此的严寒中顿时浮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大汉强令自己定了定神,正欲大声呼救;上方的人也发现了这里的事故,大声地传音道:
“不要乱动,坚持一下!”
片刻后,此人的同伙中有人找了处不甚陡峭,可以借力的所在,几人合力,解下背上的绳索垂了下来。
大汉此时已近力竭,见到垂下的绳索,大喜过望,在强烈的求生欲刺激下,颤抖的右手不知从何生出股力量,用力一拉下身体抬上几寸,左手伸出,探向眼前的绳索。
就在此时,异变又起。
竟是山顶处的某头金雕,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滑翔至不到百米的上空,此时更是全力加速俯冲,目标正是悬在崖外的大汉!
扎什古罗峰的金雕,羽毛如雪,目光如电,爪利如刀,普通成年个体的翼展可达两米以上;而这头金雕更是将及三米,全力猛扑之下,带起的风声猛恶至极。
崖上诸人见到此幕,无不惊声大喊,而崖下的大汉因是背对金雕,兼之心神全集中在眼前的绳索上,丝毫没有察觉身后的异状。
而且此人孤悬崖外,岌岌可危,便是发现了身后猛扑的金雕,也没有半点闪避腾挪的余地。
眼看大汉将丧生于金雕利爪之下,突然间,乌光一闪,一柄急旋的手斧从崖上疾掠而至,猛劈在金雕左翼的翼根上,血光四溅。
金雕发出一声直刺云霄的尖利鸣叫,旋转翻滚着,最后还是坠入深崖之下。
出乎其他人预料的是,掷出手斧的人,却是那伙身穿熊皮袄的汉子的领头人,弗莱斯塔。
此时他冷眼斜瞄了天上的金雕,伸手至怀中取出了另一柄黑色的手斧。
一旁的斯巴克脸色数变,最终还是有些尴尬地开口说道:
“多谢帮忙!”
“有什么好多谢的,大伙儿现在是一伙的,帮你也是帮我。”
弗莱斯塔淡淡地应了一句。
此时其余众人七手八脚地将大汉从崖下拖了上来,那人并无大碍,只是露在外面的头脸和手掌被冰棱划破,加上受了惊吓,手脚酸软,半饷爬不起来。
经此一役,两伙人之间的气氛看似融洽了不少,但每个人脚下都更加谨慎了三分,行进的速度益发慢了下来。
等到离开这段悬崖,下到地势稍稍平缓的地方时,太阳已经完全偏西了。
地面上,仍是积雪盈尺,众人吃力地挪动着双脚,速度并未因平缓的地势增加多少。
雪原上拖出一连串长长的影子。
“呜嗷”一声长长的冷啸,从左近的高坡上传了过来。
“什么鸟声音,这么瘆人?”
队列中有几人骇了一跳,咋咋呼呼地道。
众人寻声扭头看去,高坡顶上,矗立着一头雪白的巨狼,遥遥望去,只看见血红的两只眼睛,闪矍不定地盯着下方的众人。
“是狼?他娘的,天还没有黑,这山里的狼这么早就出来活动啦?”
领头的哥迪斯和乐武交换了个眼神,沉声说道:
“冬天山里猎食困难,狼群提早出来搜寻目标,落单的冒险者有危险了。我们这里人多,狼群不敢轻举妄动的;不过,扎什古罗峰山上的雪狼十分凶狠狡猾,不比一般的野狼;大伙儿加快脚步,不要惹事。”
众人起步再行,身后的雪狼却如幽灵般拖在众人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并不时有凄厉的长嚎从幽谷中传来。
“他老娘的,叫得人肠子根都痒了,什么鸟的不比一般的野狼,胆子小的和兔儿爷一样。。。”
拖在队伍最后,斯巴克那伙里的一个大汉老大不耐烦地嘟囔了几句,取下背后的大弓,搭上箭,瞄准了身后百步外的那个白色的影子,片刻后,低喝一声道:
“该死的,着。”
此人的箭法倒也不俗,只听的一声凄厉的惨叫,那个白影应弦而倒。
身旁的诸人大声喝采道:“好箭!”
哥迪斯扭头望来,惊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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