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永喜脸色僵硬地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魏朔随手朝着餐厅一指道:“那么那具尸体是谁的?你别告诉我你还奸杀了别的女人!”
见再隐瞒已经没有用了,石永喜就像是被抽了筋一样,忽然软到了在了椅子上。
他眼含热泪,咬牙切齿地说:“我老婆就是因为康源疗养院死的!所以我才认识那把梳子!”
随着他的坐倒,餐厅里的景物一变,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餐桌旁。
而这个人影却纹丝不动,脸上带着诡异而僵硬的笑容,皮肤白得像厕所的卫生纸。
竹凌霄吓了一跳,站了起来,指着女人的尸体道:“这……这是……”
魏朔撇了撇嘴,看向石永喜,石永喜缓缓开口道:“半年前,我老婆的一个闺蜜说有康源疗养院的体验卡,就叫着我老婆一起去了,回来之后她们对那里的环境和设施赞不绝口,大家都没往其他地方想……”
“……但过了一个多月,忽然我老婆跟我说她感觉身体有点不对劲,虽然没有任何不适,但却大把大把地掉头发,她去医院检查也没有任何结果,我们当时以为是她工作压力大,想着多休息应该就没事了,根本没有考虑这是因为疗养院的问题……”
“……但又过了一个星期左右,她掉头发的症状不减反增,这时候从外表上都能看出头发稀疏很多了,我这才有点慌了,到处求医问药,却没有结果,直到有天我半夜起床上厕所,忽然听到老婆那边有动静,然后打开灯一看,却看到了骇人的一幕……”
“……在我老婆的床边,一个浑身是血、双眼死白、满嘴利齿的婴儿在给我老婆梳头!”
“啊!”
竹凌霄惊呼了出来,急切地问道:“然后呢?”
“然后一股极度恐惧的感觉涌上来,那一刻我完全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足足呆了好几分钟时间才终于回过神来,而此时那个小鬼已经消失了。”
说到这里,石永喜脸上露出非常痛苦非常自责的表情,双手抱着头,用力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声音沙哑地说:“我好后悔,我为什么那么胆小,为什么在那一刻会被吓呆?唯一一次抓住那个小鬼的机会被我错失了!是我害死了我老婆啊!”
说完这个壮如铁塔的汉字抱头痛哭,泣不成声。
魏朔眉头紧皱,他虽然没法感同身受,但对于石永喜的遭遇还是很同情的。
他也感受过失去亲人的痛苦,所以这时并没有打断石永喜。
竹凌霄看着这个哭得像个孩子的壮汉,也非常不忍,看了魏朔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就俯下身子,伸手拍了拍石永喜的背,嘴里说着:“节哀顺变。”
没想到这一拍石永喜忽然不哭了,他抬起头来,眼圈通红地看着竹凌霄,疑惑地说:“我为什么哭不出来了?我为什么感觉不到痛苦了?”
竹凌霄也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她刚才好像感觉自己的手中散发出了某种波动,掌心热乎乎的,非常舒服。
“这……这是……”
魏朔眼睛一亮,马上说道:“你再试试让他哭!”
竹凌霄伸手又按到了石永喜胳膊上,石永喜本来已经止住的泪水,又一次流了下来。
“啪啪啪……”魏朔一边拍着手一边赞叹道,“厉害啊,电影演员都没你入戏这么快,专业专业!”
“我……我不是……是她……”
石永喜手忙脚乱地抹着眼泪,但眼泪却根本止不住地往下流。
一个壮汉在那里嚎啕大哭,停都停不下来,刚才大家都感受到了他的痛苦,自然能够理解,但现在气氛已经完全不对了,除了他自己,别人都已经出戏了,这一幕就显得非常滑稽。
“快……快让我停……停下……”
“让他笑!”
竹凌霄抬了抬手,重新按在石永喜的肩膀上,石永喜就猛地开始笑了起来,笑得无比诡异,笑得难以自抑。
“呵呵……嘿嘿……哈哈哈……”
他的泪水分明还没停下,但却在疯狂大笑,笑得前仰后合,根本停不下来。
魏朔看着这一幕,忽然想吟诗一首。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好湿好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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