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教堂船上,毕方一脸黑线地看着坐在他身后船舱之内的翁姐。
这里撑船的船家与他是老相识,乃是一个信教的中年汉子,也没来由地打趣道:“鸟儿,这是你娶得媳妇?”
“去去去,得什么混账话。”他没好气的道,远处的妇裙是笑眯眯地看着少年郎,仿佛看着他恼羞成怒,颇为有趣。
船上满载的货物都将送往附近的岛屿,还有几个年轻的传教士都是要前往各地把神的旨意传播到别处的。
不多时,船只已是到了毕方存放船的地方,他和妇人与船夫告了别。而后自顾自地去摆弄舢板来。
“鸟儿,怎么了?这是生气了?”
毕方不吭声,只是费力将船只拖曳到了海边,这样的工作往日做来习以为常,今日当着个外饶面,却不出的别扭。
翁姐也没有再多言什么,她不过是客人,而且毕方也不可能将她留在此处,自生自灭。
不过,他仍是好奇地问道:“我们接下来要去何处?”
毕方看了一眼外,而后气鼓鼓地道:“鬼湾!”
……
此时的陈闲正晒着日光浴,他的手中拿着一枚透明的玻璃镜片,好似在出神。
他身旁的侍卫吴皱着眉头,开口道:“少东家,这东西还……怪好看的。”
陈闲努了努嘴。
这是他从佛郎机人战船打捞出来的宝货之一,看似透明实际上混杂了不少杂质,饶是如此,这种品质在威尼斯应当也是千金难求。
放眼整个欧洲估计都是稀罕品。
玻璃最早的历史要追溯到古埃及人身上,但若是要发扬光大,那就要往后推上许多年,在这个年代,玻璃和镜子的打磨几乎都需要手工,费时费力,而且不够纯净,使得他的效果大打折扣。
陈闲一闲下来便都在琢磨制作放大镜和显微镜,再不济也要先把望远镜折腾出来,有了望远镜,在航海的情报上,他们就能够做到快人一步,总不能让他这个船队的少东家去做哨兵吧。
他们乐意不乐意还两,陈闲还嫌丢人呐。
而且,陈闲也有自己的九九。
他心中一直有做买卖的打算,他虽然准备占领濠镜之后,将他彻底打造成一座自给自足的海上壁垒,但单纯靠自己绝对不够,现在这个时代的大明,来自美洲的银矿还未冲击市场,市场正在趋于稳定。
如果能够通过商业打开与外界的接口,到时候,无论是人力,物力都将事半功倍。
而陈闲还有一个计划,那就是以濠镜为跳板,截获海外试图流入国内的白银。
这个计划过于大胆,而且时间紧迫。
他必须尽快将此提上日程。
目前的大明,重农抑商,数千年的繁衍,让农经济的本位思想深入人心,官方不仅不提供对商业的庇护,还变相索取,直到海禁的国策一出,彻底断绝了资本主义的萌芽。
可以,在大明,从事商贸的人是极为轻贱的存在,几乎所有有地位的人都可以对商人予取予求,尤其是地方政府和乡绅。
但如果由陈闲来主导,那一切都将变得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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