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陈闲是真的不乐意拔苗助长,但很多时候,形势比人强。
现在海上除了大明,各方势力都暗流涌动,并不是只有他们一家想要吃下海上贸易的大蛋糕。他面对的可是一国,乃至于整个西方势力的威胁和入侵。
他手头的人数更是稀少。
那么如果这样的情况下,兵器仍旧不过关,哪怕是不够超前,那么他的举动和找死恐怕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
他抬腿迈步走入了工坊之内,看到的是十几门已经破烂不堪的大炮,正依次摆放在工坊的一侧,上面都做了标记,这些大炮都已经炸了膛,看上去黑洞洞的炮口,直指着空,有几个学徒正在挨个记录上头的情况。
远处炮声阵阵,还有一些工坊的成员在铁炉前挥汗如雨。
整个工坊仿佛正沐浴在繁忙的景象之郑
远处的沈青霜很显然发现有冉了工坊,忙放下手头的事儿走到了陈闲的身边,他今日打了赤膊,手里拿了一柄用以校准的铁锤,抹了把汗,身后跟着三两个学士,面带愧色。
陈闲知道沈青霜是个老实人。
而他一辈子的心思几乎都花在铸炮上,可以,在大明,他就是这个时代对于铸炮的最大权威,就算是王恭厂里的工匠都不如他。
但再熟练的工匠,仍旧不可能摆脱时代的局限性。
他们面对的是超越这个时代的东西,面对新鲜的知识,大部分人都会需要一些时间去进行消化。
更何况陈闲这种几乎是填鸭式的灌输。
沈青霜能做到现在,并没有气馁,甚至顽强地吸收着先进的知识,在陈闲看来,已是很不容易。
陈闲也没有半点怪罪他的意思。
甚至有些抱歉。
“见过少东家。”身高八尺有余的山东汉子,恭恭敬敬地对着陈闲行了一礼,他身后的学士们似乎是头一回见到陈闲,有模有样地学着他的模样,也行了一礼,但多少有些嘻嘻哈哈。
陈闲不以为意,他这人行事向来不拘节。
而且年轻人活泼跳脱不算坏事。
但沈青霜却是很气恼,他低声呵斥了两句,满脸抱歉地道:“这都是新上岛的崽子,我看他们聪明才都带在自己的身边,没成想两人实在不大像话,我替他们向少东家你赔个不是。”
那两个子看上去颇有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
但他们素来就敬重沈青霜的为人,故而被沈青霜责骂也不敢露出不满之色,只是看着陈闲眼珠子一顿乱转,仿佛在想此人有何德何能,能够统领偌大的船队。
陈闲看着有趣,刚想开口,从远处倒是走来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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