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东河和吕平波到了。
另外,陈闲看到吕平波时,这位众人口中的统领,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先有章如秋的叛乱,虽然被魏东河与陈闲联手镇压,但这位如师如友的师爷十数年来的悉心照料,与战略上的谋划到了最后不过是一场空花照影。
而如今却听到陈闲之言,更是不知滋味。
单勇是跟在他身边的老兄弟了啊!吕平波也知道,他的身上匪气很重,而且由于资历极老,动辄对手下打骂,偶尔都有些越权。
但毕竟是如同亲人一般的兄弟呐。
吕平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魏东河到了船上只好也受过此人敲打,只是魏东河向来随和,不争不执。
但单勇对自己却是颇好,往日就算章如秋在时,他也与自己说,这条船终究是吕家的,他单勇这条命到底也是给吕家的,他的儿子,他的孙子也都是吕家门下的一条狗。
说到动情处,他还会流下几滴泪来。
吕平波不是没有见过忠肝义胆之人的,只是单勇每次都死死护在自己跟前,这是过命的交情啊。
可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来的啊?
这样的事情,若是放在绿林之中可是要被三刀六洞的啊?
吕平波一时之间也失去了方寸。
一旁的魏东河走到了码头上,他往日里都慈眉善目,甚至有点像是低能儿,憨憨傻傻的。
只是众人都知道此乃一种假象。
所以人都背地里叫他笑阎罗。
说的乃是,笑着笑着,就把人送阎罗殿去点卯了。
当然这样的话,自然也不敢冲他本人提起。
他双手笼在袖子之中,在人前他和陈闲约定的是保持一定的距离,且平辈论交,偶尔还可以训斥陈闲一两句。
不过,魏东河委实不敢。
他看了陈闲一眼,笑眯眯地说道:“近来可好?”
陈闲点了点头。
“倒是无有大事,只是蒋老不曾回来,不得清闲。”
吕平波此时也走了上来,他对陈闲是有耳闻的,而且当时在海上也是陈闲代理了魏东河进行谈判。
他曾多次想要把陈闲也招揽到门下,只是一则有蒋老的情面在,二则是他问魏东河之时,魏东河真诚地问道:“统领想听实话吗?”
他自然是点了点头,而东河沉吟了片刻,只说道:“我陈闲兄弟踏实肯干,但除此之外,乃是中人之姿。”
于是吕平波招揽之心也就熄灭了。
踏实肯干之人在船上比比皆是,所有人都希望在海上打一份基业下来,愿效死力者,许许多多绝不差陈闲一个。
而且,他也有顾虑。
魏东河曾经和陈闲密谈过,这位吕统领虽然志大才疏,但却颇为喜好权衡之道,他虽然亲近魏东河,但同时又担忧他一家独大,所以如今的魏东河在船上孑然一身,就一人尔。
吕平波才会对他如此放心。
如果他结党营私,手下人手极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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