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不安的情绪开始在村子里弥漫开来,人们都开始认为这是村长拒绝重修山神庙而招来的报应。随后在压力的迫使下,庙宇虽然修建起来了,但是怪物不断没有离去,反而开始变本加厉起来。
先是一月一次,然后是一月两次,直到最后变成了基本上每晚都会在村子里游荡。而且在那之后偶尔会发生有村民在山里失踪的案件,村民们都把这一切归为是村长当初没有修建庙宇所造成的。
“即使是最为强大的人也会害怕旁人的冷眼和轻蔑。”
能够随时理解到露西亚想法的铅笔,“哗哗”的在写字板上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身为村长的他一旦被村民所孤立,那么也就意味着他存在的理由被打倒了。”
露西亚点了点头,说道:
“那些村民,在我看来则也只是单纯的恐惧,对于神明的恐惧、对于鬼神的恐惧以及对于死亡的恐惧。”
如果对像是野兽的话,即使是再可怕的野兽也逃不过村民的制裁,但是一旦对象换成神明之后,制裁也就消失了。没有可以反抗对象的反抗,在这种无处发现的恐惧积累下,很容易使得人们的精神到达极限。而在有了村长这个理所当然被发泄对象之后,村民们便积累将身上的恐惧全部抛向了他。
单纯的推卸,多数欺负少数的欺凌。而且村长必须一直是村长,正是因为村长所以才必须毫无怨言的接下村民的一切恐惧一切不满。不能逃避,也无法逃避。
用自己的身体来承担起所有村民恐惧的村长,以及因为集体精神疾病而将恐惧发泄给村长的村民。在这种对两方来说都痛苦无比的煎熬下,十年的时间又过去了。
“如果没有外力介入的话,这种好不容易达到的平衡会一直持续下去的吧。”
露西亚这么想着,而随着阅读的向下,事实上也证明了露西亚的想法。
自愿承担起村民恐惧的村长,只有通过承担起一切的诅咒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然而这种单一而扭曲现实,却随着自己孩子的长大而出现了变化。
希望成为一个承担起一切的好村长,同时也更加希望成为儿子心中的伟大父亲。而为了让这原本无法调和的两者达成一致的做法,那就是依靠自己的力量找到恐惧的元凶。
就这样,捕猎开始了。
再由当时的村长以及两名外来人员的帮助下,在某天夜里他们成功的抓住了“怪物”。原本故事进行到了这里,一般都是以“洗脱罪名抓出真凶”等方式收场的,但是途中却因为村长儿子的闯入而导致意外发生了。
怀着对父亲的崇拜,少年一路跟随。
因为外来者的闯入,也造成了围捕三人的分心。
而借此机会,暴起的怪物在脱离了三名成年人的控制下袭击了一旁的少年。虽然经过抢救保住了性命,但是却因为伤势过重的关系而导致了少年失去了双腿。而那头逃逸的野兽却混乱的冲进了正在举行祭奠的山神庙之中。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抓了起来,而它的真面却是早在几年前死去的人——三位长老中某人的儿子。
“发出诅咒的是自己,而施行诅咒的却是他早已死去的儿子?这些人是白痴么?(;?_?)”
铅笔在记录板上飞快的发表了自己的感言,并且留下了一个鄙视的颜文字。
不过露西亚这次并没有理会它,因为接下来资料中记述的,正是自己现在阅读坠星镇传说的主要原因:
不成人形的死者,早已死亡的怪物。
只在黑夜深山中出没的怪物,在真相暴露在村民眼前之后很快的死去了。
就这样,十多年的诅咒在村长的努力下被解除了。但是就结果而言,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导致了独子受重伤的关系,虽然村长从诅咒中解脱,但是一种名为自责的新的诅咒将他囚禁在了牢笼之中。数年之后,村长去世了,死亡原因为突发性心力衰竭。在此之前村长并没有任何的病例,就好像那时的诅咒在时隔数年之后发作了一样。
在经过了这件事之后,流传在村子里的传说就再一次改变了。与之前同样的,对于神明不敬的人会招来诅咒。与之前不同的,饲养着“怪物”的三位长老则是神明的代行者。
对于信徒来说:
死者复活,是神明降下的赐福;
人化为兽,是神明给予的奖励。
对于不信者来说:
亵神者,必以群兽噬之;
不敬者,必以诅咒杀之。
而这之后资料中所记述的亵神者的死状,正与露西亚实验室玻璃窗外,正在被解刨分析的两具尸体,如出一辙。一时间,露西亚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这是一种对自己正置身于事件中而产生的恐惧。
因为,神明再一次降临于坠星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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