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一半路的他停了下脚步，没想到他居然能追赶上来，倒是出乎他的意料，既然他如此执意要寻死，自己也只好勉为其难送他一程。

“兄弟，对不住了。”老莫用力对准躺在地上的食尸鬼射出一箭。

不料背后浑身是血的食尸鬼扑咬上来，一下子鲜血淋漓在他们两个身上。

“啊！！！”

老莫咬着牙将长弓狠狠砸在它身上，连同弓都砸烂了，食尸鬼只是摇晃几下，长长的舌头舔了舔身上的鲜血，就如同喝着美味的蜜汁。

“嘶，嘶…”

食尸鬼身上也有很多伤口，都是刚刚的那条狗咬的，可惜终于只是比普通狗粗壮，又上了年纪。

老莫看向地上的大黄，记得小的时候他们还抱过它呢，现在杀死它的却也是最亲的人，心中有些感慨。

身体的血不断在流，他的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明白了这次有可能是他最后的一次了。

他只是想……

想不让其他兄弟去做违心的事情，别去拦着老大。

他故作勉强，不让自己的软弱让食尸鬼发现，现在的食尸鬼不断吐露舌头，只要他流露一点疲弱就会像疯狗一样扑上来。

就像那天一样，只要一示弱，狼群就会抓着一点破绽疯狂撕咬，自己现在必须慢慢靠近离自己最近的插着箭的食尸鬼，将箭当成武器。

他慢慢挪动，食尸鬼只是一直注视他，看着他的血不断流，脸色变的更加疯狂了。

老莫明白时间不在自己一边，嘴巴开始自言自语说起一些从前的事情，谈诉他们曾经如何上山打猎，小时候又一起经历的那些趣事。

原本疯狂的食尸鬼竟然开始平静下来，它一脸迷茫，似乎在回忆某些事情，明明就可以触摸到，却又不断离自己远去。

趁着食尸鬼陷入沉思。老莫迅速将一旁的箭拔出，食尸鬼回神过来察觉自己中计，猛扑向老莫的位置。

*机灵猴，我看你还跑，居然敢偷看我姐洗澡。*

草地上两名小孩互相追逐，然后后面的人将机灵猴扑到在地上打滚。

*又不是就我一个人，就原谅我吧。*

*不行，你以后得对我姐负责，不然今天就没完*

“啊？那我太亏了！”

*什么？看我不教训你。*

…………

*我姐就交给你了，要是你敢对我不好我就用我那黑虎掏心，把你心捏碎。*

“行了吧，你想用黑虎掏心也得过问我的箭啊，哈哈哈……”

…………

食尸鬼与老莫打滚在一块最后撞在墙壁上，食尸鬼的利爪贯穿了他的心脏，而老莫也成功箭刺入他的喉咙。

他想起了那个的笑话，本来是他们日常开玩笑的笑语，没想到如今却应验在他们身上。

他的黑虎掏心真的将自己的心脏刺穿。

而他的箭也了解了这一切。

老莫合了上了最后的一丝光亮，如果可以，自己一定不会再说那样的话了。

“没想到居然你一个人就敢继续追来？”沙文可是好等半天，瘸了脚的凡可再也恢复不了“山的孩儿”这种称号，那曾经是他们几个村子一同比赛获得的第一称号。

长大后的凡可也是这里一带响当当的猎头，如今却像丧家之犬慢步走来。

那些时光中他幼小的背影，一不留神就从山脚那头跑到另一头。

“还真是岁月不饶人啊！凡可。”沙文轻轻笑道，“曾经的你所有孩子的榜样，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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