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彦赶忙一边夸赞,一边将一个装着“状元及第”金锞子的小荷包,递在孩子手里,孩子倒退一步,有模有样地给史彦行礼:“谢婶子!”
这么好的一个孩子,若真有个什么意外,可不让人疼死!
史彦很想亲自去看看这个可怜的孩子,但婆婆有命,不许她到东府中去。无奈,她只能几乎每天都派月明去探望敷哥儿的病。月明回来后的神色,却越来越凝重。当她对着史彦直摇头的时候,史彦甚至连问也不敢问了。
终于,到了第七天头上,东府中传来噩耗,贾敷因天花夭折。当那副装着贾敷的小小的身躯的棺木,从宁国府抬出去的时候,贾敷之母贾代化的妻子唐氏,哭的昏死过去。
几天之后,到郊外道观避痘的贾敬和贾敖,被接回府中。乱成一团的宁国府中,没有人注意到,年仅五六岁的贾敬在道观中的这几天,究竟受到了什么影响;更没有人想到,这件事,也将对未来的贾敬,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
生活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只有一个人除外——唐氏。她从此开始一病不起,终日涕泪涟涟,甚至经常会突然抱着年幼的贾敬,直呼“敷儿”。母亲直勾勾的眼神,让年仅五六岁的贾敬,开始产生了一种抗拒,他越来越害怕母亲的拥抱。
不久之后,当父亲贾代化带着贾敬却道观还愿时,道观的袅袅香烟,悠长沉厚的钟声,才再次让幼小的贾敬,寻求到了一种宁静。
这起突发事件,也给荣国府中带来了一点不甚明显的涟漪。
这天,伺候完婆婆的早饭,史彦和婆婆说了几句闲话,看着婆婆有些疲惫,就准备向婆婆告辞,陈夫人开了口:“彦姐儿,你等一下,我有话说。”
史彦赶忙垂手侍立,低眉顺眼地道:“是,太太请吩咐。”
“彦姐儿,代善现在只有赦儿一个孩子,我想着还要再给他收两房侍妾,多生几个孩子。万一……”陈夫人停顿了一下,又道:“也不是我盼着自己的孙子不好,多几个孩子,赦儿将来也多几个兄弟帮衬着。你说是不是?再说咱们这样的人家,总要多几房服侍的人,才显得体面。”
史彦忙赔笑道:“太太说的极是,云梦已经放在房里一年了,也没开怀,我也这样想着呢。”
陈夫人点点头:“既然你没意见,我就着手办这事儿了,我娘家兄弟前儿来说,他们隔壁人家有一个姑娘,不仅长得漂亮,女红刺绣,也样样在行,就是穷了一点,愿意给人家做小,我看,下个月初六就是好日子,就让这姑娘过门吧。”
“是,太太,我这就传工匠去,给我这妹妹好好装饰几间屋子。”虽然嘴上答应的爽快,可史彦还是不可避免地在心头泛起一阵酸酸的感觉。
东厢房很快装饰一新,史彦又亲自挑了两个出色的丫头,等着服侍新来的姨奶奶。
初六也很快就到了。一顶花轿伴着阵阵唢呐,从荣国府的后门抬进了史彦的院子。
当这位名叫瑶琴的姑娘,来给史彦递茶的时候,史彦的心中,不由得一痛,这个姑娘,果然长得漂亮,明眸皓齿,齿白唇红,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她娇滴滴地躬身下拜的时候,更是如弱柳扶风。史彦偷眼瞟了一下贾代善,只见贾代善喜形于色,眉飞色舞。
晚上,贾代善笑逐颜开地和史彦打了一躬。史彦忙笑道:“你只管去罢,别让新人等久了。”目送着贾代善进了瑶琴的房间,史彦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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