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贾代化的返京,宁国府再次恢复了生机。贾代化忙着又在府中修了几处楼阁和亭台,盖了一座大花厅,花园中补栽了很多花草;又和方夫人商议,给她房中增加了四个大丫头,四个小丫头;又给家中女眷添补了不少衣服和首饰……
这日,贾代化给母亲请过安后,正要离开,方夫人道:“你且站住,我有件事和你商议。”
贾代化忙垂手侍立,满面赔笑道:“不知老太太有何吩咐?”
方夫人道:“如今你们父亲不在了,你们弟兄又多,挤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难免不方便。俗话说,‘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你们弟兄早晚要分家的,不如趁着我还硬朗,给你们分了家,各自也好过各自的日子。”
贾代化心下明白,忙笑道:“老太太所言甚是,只是不知道老太太心下可有什么打算?”
方夫人拿起茶杯,轻轻饮了一口茶,道:“你是长子,又承袭着爵位,自然这宁国府是你住着,原先咱们刚进京的时候,买的那栋宅子还空着,就给了老二吧,老三在金陵的宅子里,只有老四,你看是再给他盖一所宅子,还是另外再买一处?”
贾代化沉思片刻,便道:“老太太即如此吩咐,儿子照办就是,只是给老四的宅子,选在哪里好?”
方夫人道:“自然是就在这附近,或者盖几间房子就是,或者有合适的房子,给他另买一处宅院,也说得过去了。按说,分家应该请你舅舅来,只是你舅舅如今在金陵,身体又不好,依我说,就请西府里你叔叔和婶子过来,做个见证也罢了。”
贾代化又想了一想,笑道:“老太太,前几日朝中有一位申主簿,告老回了乡,京城的宅子要卖了,不如儿子去看一看,若是合适,就买了给四弟住,母亲你看如何?”
方夫人忙放下茶杯,道:“如此甚好,你今儿得闲就过去看看。”贾代化忙答应了,告辞出去。
晚上,贾代化来回方夫人:“回老太太,那栋宅子我看了,里外三层,门面五间,占地也有两亩多地,里面楼台亭阁俱全,颇可住的。离咱们府也就两条街,来回也方便。因为申主簿急着出手,只要一千两银子。”
方夫人道:“既如此,你明儿兑了银子,就买了吧。有了房子,才好和你叔叔婶子,说分家的事。否则,没有合适的房子给老四住,倒让人又说咱们母子,对老四刻薄了。”
贾代化答应了。第二天又找了申主簿,双方写了契约,兑了银子。两日之后,申主簿搬离宅子,返乡去了。
贾代化便安排人简单修葺了一下,增加了一些花草树木,又给房舍新刷了漆,便走到荣国府来。先请了贾源,又走到里面,来请陈夫人。史彦正在陈夫人房里,将近日家中的账目,一一汇报给陈夫人听。
贾代化给陈夫人请了安,笑道:“有件事劳动婶子。因我们老太太说,我们如今没了父亲,弟兄在一处挤着住不方便,不如分开来过,故而来请叔叔和婶子,去做个见证。刚才侄子已请了叔叔明早过去,不知道婶子明儿可得闲儿?”
陈夫人吃了一惊,忙又笑道:“这也是该的,兄弟们在一起再好,也终究要分开的。早晚的事。明儿一早,我和你叔叔一起过去就是了。”
贾代化深打一躬,笑道:“有劳婶子。侄儿告退。”
看着贾代化的身影出了院子,陈夫人这才道:“那边大太太别的也罢了,就是对两个庶出的儿子不待见,这大老爷人刚殁,就闹着要分家了,还不是怕那两个庶出的儿子沾了家里的光!便是房子分清楚了,那个房子好,那个房子不好,谁都看得见,再说,地产呢?田亩呢?打量谁是傻子呢?”
史彦正要说话,忽听门外媳妇儿们笑道:“二奶奶来了。”
话音未落,帘子一响,娄氏已笑吟吟走了过来。给陈夫人请了安后,娄氏笑道:“刚进太太院子的时候,我好像看见是东府里大哥哥走了出去,大哥哥可是有什么事?”
陈夫人道:“也没什么事,不过是那边大老爷没了,大太太想着给弟兄几个分了家。”
娄氏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忙又道:“这倒也是家家都难免的事,便是分了家,也是亲兄亲弟。”
陈夫人道:“你来可有什么事儿吗?”
娄氏笑道:“回太太,我母亲刚才派人过来,明儿是我家父亲的寿日,让我家去走走,不知太太这里明儿有事无事?”
陈夫人忙道:“倒是我忘了,彦姐儿,你赶着准备一份贺礼,明儿给亲家老爷送过去。”
史彦笑道:“已经准备好了,正要和太太说,大哥哥就进来了。”
娄氏忙笑道:“太太如此说,倒像是我来要贺礼来了。”
陈夫人道:“这是什么话?是我疏忽了。原本应该明儿去给父亲贺寿的,只是明儿还要到东府中去,你回家替我问好罢了。”
娄氏忙答应了,笑道:“太太若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先回房收拾一下东西。”
陈夫人道:“你去吧,彦姐儿也去吧,将你准备好的物品,给你妹妹送过去,让她带回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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