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铎摸着脑袋道:
“传动轴没有问题,是上好的铁锻造,只是那皮带,是用牛皮制作,接口处用铜丝扎紧,套在大轮子上会发出可怕的啪啪声,看来得找瞿木匠做个罩子罩着。”
纪弘成也是赞许的点点头,只要能用,以后慢慢解决使用过程中的新问题。
吉克则勒邑丞,你这边呢?招工人的事办得如何了?
吉克则勒一脸尴尬,他汇报粮食颗粒归仓时,纪弘成是很满意的,然而说到这招工,居然没多少人愿意干。
“大,大人,邑中乡民们都习惯了种地讨生活,如今听说要招工干活,尽管上次在箐中修过水库的那帮人带头,自愿的人还是不多。”
纪弘成把脸上的笑容吝啬的收起,面无表情的道:
“你没有告诉他们,来干活有工钱?”
吉克则勒低下头:
“说了,他们不信,说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说不定累死累活大半年,一两个铜板就把人给打发了。”
纪弘成沉默了,看来这也不全怪吉克则勒,毕竟让黔首们打工挣钱,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敢,更需要对螃蟹有个客观的认识。
既然他们不信,就让那些修过水库的“细作”先干着,等到他们拿到了工钱,不怕邑民们不信。
纪弘成又看向邑尉阿鲁阿多:
“你那边怎么样?巫师那帮人还是不配合?”
阿鲁阿多摇摇头道:
“邑宰大人,那帮人就是滚刀肉,连秋收都可以不参加,如今宁可饿死也不参与刘邑丞组织的修路劳作。”
吉克则勒拱手道:
“邑宰大人,这些巫师的人,原本就作威作福惯了,即使这些人愿意,恐怕没有几个人知道庄稼是怎么长出来的,他们过去可都是土皇帝,每天忙着干的事就是跳大傩。”
“如今响水场被封禁了,邑民们看不到傩戏,跳不到傩舞,一个个都浑身发痒,可不自在。”
纪弘成也是一脸苦瓜相,这些人给鬼神当奴才当惯了,居然没这么个东西还不习惯了。他摆摆手道:
“知道了,这件事我自有安排。接下来大家各司其职,刘师傅、赵师傅那边好好安排一下,三天后我去工坊,如果一切顺利,就可以开工了。”
“刘博,找吉克邑丞核对一下招工名单,工资按日结算,每日正常或者基本正常上工的,可得一两银子。对了,算账方面得找个能人,你去把那个盐贩子,叫什么来着?”
“周掌柜!
“哦,对对,你把周掌柜叫到我房间来,我要让他做账房先生。另外,把主楼后面那间屋子腾出来,就作为账房吧。”
邑府会千头万绪,不过还是有条不紊的议完了,纪弘成在邑尉阿鲁阿多的保护下沿着河岸新铺就的青石板步道走了一圈,然后在邑府伙食堂用饭,午睡……
下午醒来,纪弘成感觉到有些不舒服,应该是发烧了。由于没有温度计,他也不知道体温有多高,这年头可不敢生病,即使一个感冒就有可能要人命,所以他赶紧起来喝开水。
他觉得自己最近有些心急了,什么都想做,齐头并进,目不暇接。不过不容他不急,在一个感冒就可能要人命的时代,不加紧发展怎么行。
据说寨子里过去三天,就死了两个青壮,一个是跌下高坡,其实伤势不重,就是因伤口感染死了。另一个更气人,居然只是跟纪弘成一样感冒发烧,烧成了痴呆,最后一命呜呼。
对于这样的死亡,在邑民们的眼里差不多算是自然死亡,可是在纪弘成看来,完全可以避免。
纪弘成把刘博叫到身边,叫他盯紧一点各方面的事情,每天去纪府向他汇报两次,然后他就在刘博的搀扶下回府卧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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