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弘成是个慷慨的人,也是个谦虚的人,但唯独两件事,他必须当仁不让。一件事是老婆不能让给别人,另一件事是自己的乖徒儿不能让给别人。
“啊,小贵啊,请起请起,神药的问世,你自然是功不可没。不要谦虚,你受得起他们这一拜。为师早就看好你了,才会把这么重大的项目交给你,你果然没让为师失望,好样的!”
秧贵虽然对纪师如渊似海的学问佩服得五体投地,但这位少年恩师,也太不客气了点,我可是能够做你爷爷的人啊。
不过作为水西药王,这点肚量他还是有的。比起这神药,比起纪弘成给他的那些启迪,叫这位少年一声恩师不丢人。
汉人的先哲说,“朝闻道,夕死可已”,恩师学究天人,直指大道,能够得到他的指点,自己这一生才不白顶着药王的名头。
想到这一层,秧贵再拜道:
“恩师,秧贵恳请恩师收为嫡传弟子,秧贵虽然不再年轻了,但愿意用这把老骨头,侍奉恩师,以期传承恩师学问之万一,把恩师的恩泽雨露,播撒天地,润泽万民!”
黎民黔首们见自己奉若神明的药王,如此膜拜纪弘成,不禁越发觉得这个少年深不可测。他们甚至觉得多看他两眼,都恐自己充满污秽的眼睛会瞎掉。
木胯则西居然有这样的大人物,自己这些人竟然有眼无珠,还差点参与闹事酿成大祸,实在是罪该万死。
纪弘成听秧贵说得恳切,便一口应承道:
“好,小贵,从此之后,你就是我纪弘成的亲传弟子。为师对你寄予厚望。接下来,要用好神药,治病救人。对了,这神药之所以叫做神药,因为他几乎可以治疗大部分的病症,大部分的病都是因细虫而起,你要好好用显微镜研究吸虫,研究透彻,做好记录。为师希望不久之后,能够看到水西大学堂医学院秧贵主编的书籍,希望能够看到关于细虫的最细致的研究。”
秧贵眼眶一热,连忙叩首:
“秧贵一定不会辜负恩师的期望。”
说完,他看向身后的一干医学生,严厉的道:
“你们这群不长眼的,还不快拜见师祖?”
十几人齐声道:
“拜见师祖!”
接着秧贵又看向阿罗,阿罗正要说话,秧贵便道:
“阿罗不必拜师祖,你们平辈论交,我水西儿女不讲究繁文缛节,各是各的关系。”
阿罗也不尴尬,小脸一扬,哼了一声道:
“拜他为师祖,他敢吗?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纪弘成一脸无辜,阿罗啊,我没让你拜师,更没让你拜师祖。他到觉得阿罗任性的样子甚是可爱,于是调侃道:
“你救过我命不假,不过我也刚救了你一命,咱们扯平了,以后就是好朋友了。”
“哼,谁跟你是好朋友?我只是觉得你的医术还行,想跟你学点罢了。不过说好了啊,你可不能当我师祖,那样显得太老了,你也别扭吧?”
纪弘成觉得阿罗自从病好了,更加任性了,想怎么就怎么,谁也猜不透她下一刻又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就在数千人都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的小翁主拌嘴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了:
“奉君上令,刑律院审判阿赖及其同党,就地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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