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张琅真的知道老太太心有挂念,而是单单看着老太太的表情就知道了,心中定是多有思虑,细心的张琅在老太太身边这么多年又哪里会觉察不到。
“唉,没什么,只是想到以前认识的朋友一个一个都离开,心里不好受罢了。”老太太的随意一句话,却击起张琅心中的层层波浪,是人都会敏感的联想到,这两天是邓老离世,老太太还认识邓老?我爷爷不是国党的人,抗战时期,国党迫害红党人士可是不遗余力,下手可是非常狠啊!虽然老太太不一定愿意告诉张琅一些以往的事情,但是张琅还是决定问一问:“奶奶,认识邓老?”
老太太一听张琅的问题也是楞住,没想到孙子的反应这么敏感,即便是王巧巧和赵景涵作为女人心里也没有这么敏锐,对老太太的莫名伤感根本无从考量。
尴尬的笑了笑,老太太只是淡淡说道:“见过。”
简单的二字,张琅内心再次波涛汹涌,如果只是见过,老太太用得到这么伤感,要知道这么多年不管有什么大事,都很难在老太太脸上看出些许惊慌或者难过,唯有这次表现的这么明显,难道只是因为曾经见过?还是说年纪大了,人也变得比以往伤感了,与以往的“铁石心肠”有了变化么?
也不好多问,既然老太太只说了见过二字,而没了后续交谈的欲望,张琅就知道老太太是不愿意再聊下去的。看着她从未有过的忧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起了自己的爷爷,为了化解此时此景的境遇,张琅赶紧转过话题说道:“奶奶,过几天就要到仁和医院去做手术了,明天开始就要住到医院准备好前期准备工作。”
做手术前总是要再观察观察患者的症状,血液情况,而不是说在家自己呆着,想做手术就能马上安排做的,这一点大家都非常清楚,在之前老太太的医生也跟她反复强调过。
“恩,好,那明天开始我就先去医院住一段时间。”老太太开口道。
“景涵姐,以后就麻烦您多多辛苦,等奶奶做完手术我母亲就要回大陆去了。”
“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奶奶的。”这段时间以来,赵景涵性子沉稳,做事耐心细心,人美话不多,让她得到了老太太和王巧巧的一致好评。
明天就是正月十五,再过几天高校的寒假也将结束,按道理母亲王巧巧在过完元宵就该马上回到学校上班,张琅也是最近才知道母亲王巧巧之所以学校的工作这么多,是因为她在学校还是院系副院长,过完年老院长一退之后,她就要上任就职院长之位啊。
之前听完王巧巧说的这些,张琅也没想到自己的母亲还是个女强人,不仅在学术、商界有所建树,就连在学校的政治路线上也有所成就。
即便是等到老太太做完手术再回杭州,王巧巧也是花了好大精力请的假。作为儿子,就像王巧巧支持他一样,张琅也非常支持母亲有一番自己的事业和生活寄托。
翌日由于是元宵节,在张琅的再三坚持下,等全家人吃完晚餐后,才送老太太去医院。
病房是豪华套间,卫生间、主卧和次卧、客厅厨房等一应俱全,完全没有在医院就医的不适感,只有看到老太太病床边上一大堆的医疗仪器才能让人知道这确确实实是在医院。
扶老太太躺在床上,老太太开口说道:“琅琅,这么晚了你跟巧巧先回去吧,景涵会照顾我的。”
知道天色不早,张琅也握住老太太的手说道:“奶奶,明天是周末我再来陪你。”
老太太不置可否点点头,也知道平时张琅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也不能过分要求张琅陪着她,更何况老太太也不是那种需要家人时刻陪伴的柔弱女子,开口说道:“琅琅,你自己有事去忙就好,这么久你和巧巧都没有在香港好好逛过,光顾着陪我,这样吧,明后两天你和巧巧就出去逛一逛,买点东西,我一个老太婆呆在房间里,听听电视广播的声音就行了。”
听到老太太这些话,张琅也没有坚持,知道老太太不是口是心非的人,说道:“好的奶奶,妈妈过几天也要回去了,我陪她买些东西,回去好送人。”
老太太点点头再次说道:“恩,去吧,我没事,这么多年也过来了,不在乎一时一刻。”
又聊了一会,李募就带着张琅和王巧巧回到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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