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辜挑挑眉:“你不去?”
姜零染摇头失笑:“我与皇后和太子妃也算有些情分,冷不下脸。”
“再者,父子之间的谈话,还是莫要有旁人在场为佳。”
她说着伸出了手掌:“漪澜殿的偏殿里还有几位重臣,是被皇后召来为皇上中毒一事出谋划策的。”
“他们都是朝中举足轻重的存在,若得他们拥护,您这皇位便坐稳了一多半了。”
燕辜低眸看着她伸过来的素白的手掌心,看了会儿忽的笑了笑:“文靖侯不会要逃吧?”
姜零染顿了下,面上笑意微敛。
收回掌心,她淡淡道:“我能去哪呢?九门都在您的掌控之中。”
“眼下宫中处处是厮杀鲜血,就是让我走,我也不敢走不是?”
“不过,也亏得殿下提醒了。冒昧请求殿下允我几百兵,护我平安吧。”
燕辜明白姜零染口里说的保护,实则是变相的监视。
他很满意她的识趣。
但看着她冷下来的笑脸,他又有些懊恼刚刚那一句玩笑般的试探。
眸光深沉的看她片刻,而后抬了抬手。
张怀濮愤愤不平的刮了眼姜零染,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十几人出列,嗤笑道:“这宫中的危险都清除的差不多了,哪里用的了几百人?”
姜零染扫了张怀濮一眼,与燕辜道:“我信不过他。”
“若选,便由殿下选您最信得过的人给我用吧。”
张怀濮觉得她嘴里噙了刀子了。
不然这柔软的一句话怎么就能像剔骨刀一般锋利呢?
额角嚯嚯的跳,张怀濮咬牙切齿的伸手指着她道:“你这贱妇,真是活腻歪了!”
姜零染轻哼道:“等到张将军能左右我的性命,再说这大话不迟。”
燕辜笑了起来,抬手压下了张怀濮要说出口的话:“大男人,何必与一女子计较?”
而后又安抚姜零染道:“文靖侯多想了,本王并非不信你,而是太过在意你。”
后面半句话,说的过于的缓慢,似乎夹杂了其他的意味。
姜零染眸光轻飘飘的转到他身上,看一眼,未语。
燕辜见状又是笑了笑:“还挺记仇。”看了眼被张怀濮选出来的十几人,声音低了些,道:“既是瞧不上他们,便不要委屈了自己。”
说着看向雷简道:“你陪着文靖侯去一趟,务必要确保她的安全。”
雷简闻言愣了下,全然没想到燕辜会下这样一道命令。
片息回神,他压下心中纷杂的心绪,揖手道:“殿下放心。”
“他是我的心腹,最是忠诚可靠的。”燕辜把玉牌递给她。
姜零染伸手去接,他却捏着不放。
燕辜的目光从她捏玉牌的手往上,落在她的脸上,低声笑道:“这下你可满意了?”
姜零染听着他的话,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胃里又翻腾起来。
但她强忍了下来,面色如常的接下了玉牌,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
燕辜没得好脸色,却也不生气。
目送她走出几步,这才吩咐张怀濮备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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