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由足以给朝廷,给诗院一个交代了。
也能合理的解释孟致沛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种腌臜地方,从而保全孟致沛的清誉。
还能给侯府没了的嫡孙报仇,给姜零染与姜家一个交代!
一箭三雕!
同一时间,平肃侯府东侧胡同尽头的一处小院子里,一位身着青兰色道袍,头戴南华巾,手持拂尘的道士手里捏着一张纸,眸中惶惧明显,略显丰腴的腮抖的脂肉乱颤,嘴里惊诧喃喃:“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一旁的小道看到家师如此,疑惑道:“师父,是谁的信?出了什么事吗?”说着歪头凑过去看信的内容,眼睛一掠,只看到了信开头的“李道士亲启”五字。
不等小道往下瞧明白,信就被李道士紧紧的攥在了手心里,只见他神色凝重,一言不发的起身出去了。
小道瞅着自家师父的背影,挠头道:“天塌了不成,这么慌张?”
这边,文叔说完,却不见姜零染神色有异。他忧忡道:“不知姑娘心中是如何打算的?”
姜零染看出文叔的紧张与担忧,心下微暖,提唇浅笑道:“昨日的事情传出去,平肃侯府就是一个大笑话,他们母子极重脸面,为了挽救局面,定然会找人来背黑锅!”
“而在这个局里,能为之所用的只有一个郑清仪!”
郑清仪该死,却不是现在!
厢竹皱了皱眉:“他那么喜欢那妓子,会舍得让她背黑锅吗?”
“他”指的是孟致沛。这两个小丫头心疼她,所以不愿尊称孟致沛一声侯爷,却也不好直呼姓名,便随口定了这么个称呼。姜零染听得有些好笑。
“孟致沛向来怜香惜玉,或许会舍不下那对儿母子,可若祸及自身,他为自保,便连至亲都可以推出去消灾。再说老侯夫人也不会在这种大事上纵他!”
且她昨日在倚香阁里已经似是而非的把嫌疑指向了郑清仪。
那点鱼水床笫情,怎敌的过让平肃候府蒙羞的死罪!
文叔心有疑惑:“这个李道士我知道。当年老侯爷信奉道法,而这李道士曾在老侯爷身边效过力,中途离开了,后来世道艰难重拾旧业前来投奔老侯爷,才知老侯爷已经去了。”
“在平肃侯府的帮助下才结束了颠沛流离的生活,得以安居。”
“这么一个没人脉,没背景,又与那妓子不沾亲不带故的落魄道士,如何愿意冒着得罪平肃侯府的风险去救人?”
姜零染摇头。
在旁人眼中,李道士与平肃侯府的渊源或许只有曾效力过老侯爷的那一段了。可有了前世的记忆,姜零染却知道,李道士绝非如此简单。
老侯爷年轻时笃信长生,曾请了多位声名赫赫的道士为他炼丹。
丹药吃了一把又一把,没见长生,身子骨却日渐的消瘦下来,老侯爷却还是不死心,一边吃着御医的滋补汤药,一边服用着道士的丹药。
而嫁过去的老侯夫人迟迟不见有孕,每个御医都诊说身子健康适合受孕,时间长了,老侯夫人便怀疑问题出在侯爷身上。
眼看着瞒不过去,老侯爷不得已告知了真相。
原来他药石积体,早已经损了根本,已是不育,得知真相的老侯夫人怒斥老侯爷骗婚,势要让家族的人来讨要个说法。
这座城里谁不要脸面?老侯爷自是不愿意事情闹大,为了补偿老侯夫人,也为了侯府得以延续,二人便择了一个折中之法。
求种。
老侯爷从众位道士里选了一位品行样貌都出众的小道送去了老侯夫人的院子里。
至此才有了孟致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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