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京城里唾骂姜家大房黑心冷血苛待侄女的议论果然见少。
郑明蕴和姜冼木都松了口气。
赏了高妈妈一只金钗,高妈妈心有忐忑的接下了。
只是,郑明蕴不知道的是她的戏只对人云亦云的百姓有了效果,而从万夫人口中还流传出了另外一个更加要命的版本,在这个圈子里广为流传。
姜老夫人病的缠绵,姜婉瑜的婚事又将近,夫妇二人是一点空闲都抽不出,庄子上的姜零染与作为娘家人该向孟致沛讨要的说法也被选择性遗忘了。
庄子上,姜零染享受了两日难得的清静自在。
青玉的表哥大虎每日都会回城打探消息,自从孟致沛保下郑清仪后,指摘谩骂平肃侯府的言论愈演愈烈。
想来孟致沛也撑不了几日了!
姜零染听着院子里的说话声,汲鞋下了榻。
外间做针线的厢竹问:“姑娘可是渴了?”
“躺的浑身乏,我可以出去走走吗?”说着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
这两日厢竹和青玉轮班的守着她,凉水不让沾,书不让看,门不让出,连床都不许下。
厢竹被姜零染的俏皮样子逗笑,忙去拿了最厚实的斗篷给姜零染披上,又找出一双厚底鞋换掉了脚下的软底鞋。
要梳头的时候,姜零染道:“就在院子里站站,不必这么麻烦了。”说着把风帽戴上了。
院子里新挖了一个坑。
原来是梨子婶把前几日那颗被大雪压断的树起了出来。
梨子婶一看姜零染出来,有些紧张道:“姑娘怎么出来了?是不是奴婢太吵杂了?”
姜零染笑着摇头:“我出来透透气。你们在做什么?”
青玉笑道:“原本坑里的树被大雪压断了,我们正要换一棵栽进去。”
梨子婶指了指墙角碗口粗细的枫树,含笑道:“知道姑娘喜欢宝山上的枫树,奴婢就让老金去山上挖了一棵。以后姑娘打开房门就能看到了。”
姜零染抿笑点头,看着她们三人略显吃力的把树栽进去埋了土。
冷风幽幽,厢竹劝着姜零染回去,却忽然听到外面乱了起来,隐约伴随着文叔大声呵斥谁的声音。
厢竹担心是孟致沛来了,忙出去看,片刻折回:“不知哪里来的人,一日要登门五六次,执意要买咱们这庄子。文叔把人轰走了。”
姜零染听了道:“上次万伯娘来是不是说她的庄子被人买去了?”
厢竹点头。
姜零染道:“当年母亲给我买了这儿的庄子,万伯娘为了让千千成亲后也能与我作伴,所以也在这附近买了庄子。为什么临到千千适嫁之龄,万伯娘反倒把庄子给卖了?”
厢竹一时想不出原因,玩笑道:“总不会是缺银子使吧?”
梨子婶想起一事,道:“自年后,这宝山下许多庄子都被人买去了。”
姜零染疑惑道:“谁买的?”
“我!”
乍然一道男声在墙头上响起。
姜零染惊了下,循声望去,却看到本无人的墙头上不知何时蹲着一名男子。
男子着银白色绣云锦对襟长袍,银簪束发,轮廓俊朗,五官分明,一双眼睛明亮又专注。
此刻蹲在墙头上,身上的银白袍子同屋檐上的积雪一起被日光折射,竟是光芒万丈。
姜零染讶然低喃:“燕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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