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致沛不傻!若没发生倚香阁的事情,他或许会极力的说服老侯夫人与姜零染,让她们答应郑清仪入府。
可眼下传言对他愈加不利,若在这个时候把郑清仪接回了府,那他昏聩愚昧,自私滥情的名声可就坐实了!
这般烂名在身,以后如何入仕?
老侯夫人只要一想到她的福孙在花楼里被一群思想肮脏的人当个玩意儿盯着瞧,她就摘心似的难受。
连劝带骂的闹了一大场仍没能让孟致沛松口,老侯夫人心疼孙子又埋怨儿子,歪在窗下的软塌上垂泪自哀,听到廊下小丫鬟禀道:“王家夫人来了。”
老侯夫人半坐起身子疑惑道:“是我听错了吗?”
瞿莲道:“奴婢也听到说是王家夫人来了。”说着往外走,打起帘子一看,廊下站的可不就是老侯夫人的同胞妹妹,张宜媛嘛。
因他夫家姓王,故而府里敬称她一句王家夫人。
“夫人不是去岁名山上礼佛斋戒了?”说话间瞿莲已经打起了帘子,请着张宜媛进去。
张宜媛皱着眉,一脸的愁色,边往里走边道:“这不是听说家中出事了,所以我就紧赶着回来了。想来菩萨不会怪罪的。”
瞿莲颔首应是,心中却是唾弃不已。
真是不害臊,张口闭口就是家中家中,也不瞧瞧她的家在哪儿?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抹粉。
张宜媛进了暖阁,一眼瞧见软塌上神色恹恹的老侯夫人,埋怨道:“早就告诉过姐姐,无父无母的女子命里带煞,娶不得!”
说话间来到软塌前,自己搬了个小杌子坐下,又冲着一脸茫然不解的老侯夫人继续道:“她这才嫁来几个月,侯府就出了这么多事情,必然是她妨克的!”
老侯夫人怔了怔神儿,有些迟疑道:“妹妹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姜零染妨克的?”罪魁祸首不是郑清仪吗?
张宜媛看老侯夫人含糊不解,急的直拍大腿:“姐姐怎么还糊涂着呢?您仔细想想,侯府为什么会成为众矢之的?”
老侯夫人有点跟不上张宜媛的思绪,闻言问道:“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姜零染总拖着不回府!”张宜媛解释道:“若她当时直接回了府,哪还有现在这诸般难堪!”
“咱家的人素来仁厚,孩子没了就没了,也没人怨怪她。可她不懂事啊,跑去庄子静养,怎么,这府里还虐待她了不成?她这一走不当紧,全京城的脏话可不都往咱们身上泼?”
老侯夫人听了这一席话,如梦初醒,拍手道:“可不就是这样嘛!”
姜零染一日不回府,城中言论便一日不会消停。
若她回了府,这件事情的定义就是小两口闹别扭,谁还会揪着不放?
过了这个风口浪尖,再由姜零染做主,给孟致沛纳了郑清仪为妾,那京城里的人还有什么话可说?
要说也是说孟致沛管理后宅得当,妻妾和睦。
老侯夫人回过神就拉住了张宜媛的手,道:“还是妹妹聪明,这些我竟是没能想到。”
瞿莲听得暗暗发笑。张宜媛长了一张歪嘴,惯会说些歪理。
可今日的歪理却听得瞿莲身心舒畅。
张宜媛有些得意的笑了笑,道:“姐姐心焦气躁着,不比我旁观者清。”
老侯夫人点头,又问她:“那依你看,现在当如何是好?”
张宜媛斟酌着道:“如今的重点还是在姜零染身上。必须先把她请回来。”
老侯夫人脸一沉,恨恨道:“这蹄子心眼狠毒,一定是早有预谋,所以沛儿去接,她才执意不回。”
张宜媛道:“她知道沛儿迁就她,自然敢蹬鼻子上脸!”说着哼了声:“这次我去,看我怎么让她乖乖回府。”
老侯夫人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紧抓住了张宜媛的手,欣慰道:“就辛苦妹妹了。”
瞿莲看着张宜媛雄赳赳气昂昂的背影,暗啐了一口,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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