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是故意的。
谁叫这人有事没事总往姑娘这里跑,难保不是抱着和单志远一样龌龊的心思!
“没有!”燕柒咧嘴笑的光明灿烂:“非常好!”
姜零染知道青玉心疼她,可她不该戏弄燕柒。
刚要告罪,就听他这般说,再看他有些傻气的笑,思绪一恍。
京城里没人敢招惹燕柒的原因不止怯于他的身份,更因他做事太过特立独行了。
京城里谁同谁结了仇怨,为了维持风度,大都是文绉绉的斥对方几句,而后甩袖离去,再不往来。
可燕柒不是,他有仇怨当场就报了。
前世,因武状元冒犯了花魁云痴,他当场差点把人打死,而后又不顾仗势欺人的骂名,多方打压,武状元在京城里险些待不下去。
后来还是信王殿下出面劝阻,他才放过了武状元。
就是这样一个不顾声名,只图痛快的性格才更让京中权贵避之不及,怯于招惹。
他也曾教过她受到欺负时该如何绝地反击...那狠厉的模样她仍记得分明。
可记忆好像出了错,印象中那个冷傲乖戾,睚眦必报的男人与眼前这个笑成二傻子的男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燕柒看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瞧,笑问:“我长得好看吗?”
姜零染听出他话中的调侃,脸颊爆烫,掩饰性的端着茶猛灌了一口。
燕柒正看着她红透的耳朵闷笑,目光一转瞥见一抹青,眉间轻起皱褶,明亮的眼底霎时沉肃冷厉。
姜零染有所察觉,疑惑看着他。就听他问:“你手腕怎么了?”
姜零染忙放下茶盏,扯了扯因举杯喝茶而滑下去的袖子。
燕柒见她遮掩,冷凝目光从她手腕处上移,落在她脸上,蕴着锋利味道的剑眉略挑,道:“孟致沛今日来过了?”
姜零染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气,有一瞬的怔忡不解。回神后低眉抿笑道:“今日是他的好日子,又怎会出现在庄子上?这伤是我自己不小心碰的,让公子见笑了。”
燕柒怎会看不出这淤青是人为掐出来的?!
盯着她舒展平和的眉眼瞧了片刻,扯唇笑了笑,不置可否的点头。
这一笑中,姜零染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威压与冷淡。
他在生气!
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伤的人又不是他!
“行!就当你是不小心碰的。”燕柒倾身上前道:“那你说说,怎么碰的?碰哪了?”
这话就有些较劲了!姜零染眉间微蹙,抬眼看他。
他在笑,不是稚气的傻笑,危险的冷笑,而是微微浅笑。
敛去怒气后,他整个人温雅又从容...如果忽略掉那眼底隐藏极好的冷沉的话。
姜零染自知无法辖制这个诡谲多变的男人的想法。
心生退避!
“公子听过城中的传言便该知道我是个很麻烦的人,为了公子着想,您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顿了顿又道:“待我兄长回来,地契我会立刻奉上。”
现在最适合她的生活就是沉寂无声。
可但凡牵扯了燕柒,便都是花团锦簇轰轰烈烈的,故而,她并不打算与他有过多的交集。
活了两世,她也从没想到过,有朝一日会与他有了买卖交易!
且他的身份太高了,性格执拗又对她的事情充满好奇,这种种,于她都是不可控的危机。
再者,这庄子虽偏僻,但周遭却也住着人家,若被人知道他翻墙越院的来找她,不定传出什么花边传言呢。
这一世,她很爱惜羽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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