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桃出生在春天桃树正在结果的时候,钱菊花看着门前的桃树,就为自己刚出生的女儿起名为春桃。好听又好记,钱菊花为此得意好久。比张父张明义起的什么桃花呀莲花呀好听多了。
转眼间,张春桃长大了,要出去为家人赚钱了,一大家子都很不舍,再不舍,也要放人远走。
趁着秋凉的时候,张春桃跟着同村的人南下打工。一大早,钱菊花三四点起来,就给她做着各种吃的,路上带着。一家人一直送到镇上至到坐上去往市里的长途大巴,才依依不舍地走回去。
张春桃拿着大包小包,几乎全是吃的。同行的几人,同样如此,还有的更夸张,把棉被也拿上了。说外边的被子盖着不舒服,还是自家产的棉花,做的棉花被盖得舒服。
她第一次出远门,说不害怕,不是假的。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一切陌生。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熟悉的一切都在向她远去。
下了大巴,去市中心的火车站坐火车。第一次坐火车,还是很好奇的。以前,老是看电视上面,火车站的样子,跟现实中还是有点差距,没有那么多送别的人,大多是排着队购票的人。
她的思绪一瞬间跑到很远,从歌到课本再到遥远的未来。落在别人眼中,就是这人在不停地发着呆,怕不是个呆子。
“嗨!想什么呢?”隔壁邻居家的初夏比她大个三四岁,已经在外面打了几年工了,对要去的地方,真的是熟门熟路。手里拿着买好的几张火车票。
张春桃的情思被打断得七七八八,看着她手中的火车票,拿过来瞧个稀奇。“火车票长这样子。发车时间是23点,那岂不是要等到半夜?可是现在还不到下午二点呢?”
“没办法,人太多,只有这个班次才有坐位。我们出去转转,你还没有见过这市里的风貌吧!”初夏提议。
“可是我们这么多东西,都要拿着吗?”张春桃傻傻地问,十足一个没出过门的乡下佬。
“当然不,这里有寄存行礼的地方。”另一个叫水莲的同村女孩说道。
张春桃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下里巴人,东瞧西逛,看什么都挺新奇。
逛了一个下午,张春桃累得不行,眼睛直打架,想睡一觉。可真坐上车的时候,却又没了磕睡。
才出来一会儿,就更想家了。
她摸出一个早上钱菊花刚做的烙饼,默默地小口啃着。
趁人都睡得时候,把背包里的桃枝拿出来轻轻摇晃。“花洛,花洛,你在吗?”她小声地问。
不见人影,只听着声音从桃枝里传出来,“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在不在。”张春桃放心了。
“哦!”花洛不再出声。
不过一天一夜的时间,到了第二天的晚上就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张春桃跟着几人走,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让去哪儿就去哪儿。
经过几天的时间,几人就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家器具厂里做工。
在新的地方,就这么安定了下来。
厂里的伙食不太好,几个女孩合伙在外面租得房子里,买来各种炊具,空闲的时候,就自己做点吃的。
张春桃只有在做吃的时候,才会放空自己的心,不去想家。
她经常变着花样做些糕点带去给同事们尝鲜。一来二去,认识她的人就多了。厂里都知道了有这么一位手巧的姑娘。当然,追求她的人也多。
张春桃还小,对别人表达的爱慕看不明白。只是以为,那些人就是如此热情。直到来厂子里巡视的上级商家中,跟着一位与其它人格格不入的绅士,张春桃才特别留意了一下。
晚上睡觉时,张春桃对着花洛描述白天看到的那个人,是多么多么的绅士,举手投足间的风范像电视中大家族出来的贵公子,厂子里好些女孩都盯着人瞧。
听得花洛直打磕睡,一句话的事,硬是被张春桃滔滔不绝地说上了大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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