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深秋,小路的两旁却依旧绿意茵茵。鸟儿在丛林里欢快鸣叫,盘旋飞舞。似与路上的一场闹剧毫无半分关系。这是一条通往县城的官道,由于刚下过一场大雨而使得路上的行人不多。一位穿着麻布衣裳的姑娘,挎着一个手编的篮子从县城向外急速走出。边走还边向后面张望,眼中尽是慌乱。却原来,在姑娘的后面跟着一群无赖簇拥着一位公子哥模样的人,边走边不停的指手画脚嘻嘻哈哈。小姑娘忙中出错,光顾着看人忘记看路,偏巧路上有个泥坑,一脚陷进去,摔倒地上。篮子打翻,里面盛的干粮洒落一地。真是越忙越乱,越乱越忙,这正给了后面一帮无赖搭讪的机会。
正在姑娘慌乱的想把干粮拾到篮子里的时候,那公子哥三步并做两步,凑到姑娘面前。立着一对三角眼,堆着自认为最满意的笑脸,问道:“姑娘怎么这样不小心,不知道摔到哪里没有。”
说着就往姑娘的脚上摸去,吓得姑娘赶忙一缩腿,怯生生的回道:“多谢关心,没什么事。”这一声回答,羞中带懦,柔中泛甜,简直把这位公子哥骨头都甜疏了。
脸上笑容更胜,说道:“怎么可能,我看你半天不起,准是伤了骨头,来我摸摸看。”说着就往姑娘的腿上摸去,姑娘害怕,只是一个劲后退,可是哪里退的出去,四周早被一群无赖围住。
众无赖嘻嘻哈哈围着姑娘不让姑娘躲闪,其中一人说道:“你可知这位是谁,那是我们县太爷的二公子。看上了你那就是你的福气,赶紧从了我们公子,回头给你一个名分,你们家就算祖坟上冒了青烟了。”
姑娘听了更怕,眼中含泪,哭着求道:“还请公子开恩,我还要出城去给老父送饭,耽搁了时间,恐怕父亲要饿的急了。”
这公子被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勾的腹中火起,哪里还管她在说些什么。这样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做,凭着自己的身份,哪个敢多说一句。见她一味闪躲便要用强,俯身扑到姑娘身上,上下其手。姑娘挣扎更烈,一面揪着自己的衣服一面喊着救命。惹得旁边的无赖一阵大笑,别说这路上行人稀少,即便有人凭着自己这些人的泼皮名声又有几个敢来上前阻拦?
只是,笑声未绝,只听见嘣的一声弦响。一支羽箭透过众人缝隙,直射在公子的脚踝上。这支箭奇准无比,却又劲道十足。把那公子的一条腿狠狠地钉在地上,公子正忙着蹂躏身下的羔羊,却不想一阵剧痛袭来。三角眼撇头一看,一支羽箭立在脚踝处,箭头透过脚踝没入土里。再也顾不上那姑娘,盯着那支箭,想去拔了怕疼,不拔,更疼!左右不是之下,大喊一声:“哎呀,疼死我了。”
众无赖平日里狐假虎威,欺行霸市,嚣张至极。但却很少遇见这种真刀真枪的场面,一时都有些慌乱。东张西望见左右无人,壮胆喊到:“谁?是谁敢伤我家公子,有种出来。”
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长笑,从路边的树上跳下一人。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一身白衣不沾半点灰尘,外面套着一件兽皮的马甲,背后背着一把亮银的长弓。一双虎目不怒自威,虽然只是一人,气势却压下一群无赖不是一点半点。笑罢,对着人群一扫,喝道:“放开那个女孩,趁老子现在高兴,你们抬上他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别让老子在看见。否则的话,”说着一拍箭壶“我认得你们,我的箭不认得你们!滚!”
众无赖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心琢磨,二公子是在我们保护下受伤的,现在伤人的凶手就在眼前,我们要是这么跑了,回去怎么跟县太爷交代?再一想,他就这么一个人,看着也就是个半大孩子。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去?众人使使眼色,彼此都在一起日久,都明白里面的意思,就想动手把这白衣少年擒下来。
那白衣少年看着这帮无赖岂能不知他们心里所想。又是一阵长笑,道:“不让你们看看老子的本事,你们也不知道什么叫知难而退。”说罢,飞身跃起,跳到树上居高临下。取下背上的银弓,搭上羽箭,二话不说好似连珠雨下,不偏不倚正正好好,每人脚面上都钉了一支羽箭。众无赖连个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伤了,这下可都慌了,也傻了,也服气了。忍着脚痛,拔了羽箭,慌忙跪倒在地举手求饶。
那白衣少年随后又从树上跳下来,也没有过多的为难。让他们抬着二公子屁滚尿流的跑了,不一阵路上只剩下这白衣少年以及那个麻布姑娘。姑娘还在低低的抽泣,衣服脸上沾满了泥泞。白衣少年先是扶起了姑娘又把干粮重新装进篮子里,问道:“姑娘,你没事吧?知道他们都是什么人么?”
那姑娘停止抽泣,低低的答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我并不认识他们,只听他们说那人是县太爷的公子。”
“哦,原来是他们。我听说过这帮无赖,他们这次被我伤了,我不怕他们,但是对你却是不小的麻烦。”白衣公子听她说是县太爷的二公子,眉头紧皱,低头寻思。半晌说道:“不知姑娘家住哪里,可还有什么人?”姑娘说道:“我家就是住在城里,我娘死的早,从小与父亲相依为命。家里也没有什么营生,靠着城外有些田地,勉强度日。今日出来给父亲送饭,却不想遇见了他们”说罢又是一阵抽泣。
白衣少年又是安慰几句,说道:“经过这番事情,想必你在城内也住不下去了。不如这样,离城三十里外有一处庄园,叫孟家庄。那是我朋友的地方,你找到你父亲跟他说一下经过。我送你们到那里去暂住。”正说着,迎面走来一个老汉,正是姑娘的父亲。把刚才的经过又陈述了一遍,老汉忙举手施礼,说道:“恩公大恩大德,保住了我女儿清白。无以为报却又要劳烦恩公,小老汉这厢有礼了。不知恩公高姓大名?”白衣少年忙举手还礼:“不必多礼,我姓项名岳。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何况我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欺凌霸女的事情。”
三人边走边说,路上项岳得知老汉姓张,张老汉一家只有这父女二人。于是按照项岳提议,将张老汉父女二人连夜护送到了三十里外的孟家庄。孟家庄的庄主孟云,乃是方圆几十里的地主,庄内宾客过千。这少年项岳乃是孟云的独子孟晨的朋友,项岳跟庄丁说明了来意。庄丁笑着回道:“项爷放心,小人一定办的妥妥当当,庄内空院甚多,即便再来几十口也安排得下。”项岳点头说好,问道:“五哥他们在哪里?”庄丁回道:“少主现在不在庄内,该是与其他几位爷在八骏庐呢。”项岳又与庄丁吩咐几句随后上马,扬鞭而去。
出了孟家庄不远,转过一片树林。有一个木栅栏围的小院,院门上方扁上刻着三个大字,正是八骏庐。项岳已经出去多日,对家里的几个兄弟甚是想念。马尚未停稳,人已飘然而下。大声喊到:“我回来了。”飞速奔往院内,还没进门,只见一把三寸短刀急奔项岳面门射来。惊得项岳一身冷汗,不知是谁人射出的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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