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女吓得不敢再往前走,缩在路边等了好半天,再听不见什么声息了,才敢挪步。她心里已有了不好的预感,远远的就能闻见漫天的血腥味。走进庄内还是被眼前的人间惨剧吓了一跳。只见庄内街上横七竖八满地的尸体,死一般的寂静,连个狗叫都听不见。吓得张氏女扑通坐到地上,连给项岳新缝的衣裳染血了都浑然不知。
呆了好半晌张氏女才清醒过来,一路小心翼翼不敢触碰那些尸体,磕磕绊绊走回到家里一看,张老汉横着躺在家里,满身是血,已经死了多时了。张氏女再也承受不住,伏在张老汉尸身上放声大哭!悲痛欲绝,一会就哭晕过去!又过了半晌,张氏女慢慢苏醒,看见眼前张老汉的尸体又是一阵抽泣。到最后,张氏女怎么走出的孟家庄自己都不知道,脑子里一片空白,一路上跌跌拌拌,又走回了八骏庐。看见那两名仆人,又是放声大哭。好半天仆人才没明白,孟家庄被人屠庄了!
仆人的家也安在孟家庄之内,一听她说也是脸色惨白。忙不迭的奔回孟家庄,两人悲痛之后也都释然,毕竟生逢乱世,这样的惨剧也都听过多次了。什么也别说了,死者已矣,还是先让他们入土为安吧。两个人,在庄外找了一片空地,挖了一个大坑,把尸体一具具的抬进坑内埋了。忙完了这些,又返回到八骏庐一看,张氏女不见了。
张氏女浑浑噩噩合计了半晌,突然想到项岳,心里重新鼓起勇气,打算自己进入南疆找到项岳,跟他报告这个消息。想到就做,张氏女在不犹豫,就往南走,饿了就采点野果子吃,渴了就找个河边喝水,一路上福大命大倒也没遇上什么危险。走了一个多月,正好碰见前去贺喜的白水寨众人,云涛寨主一见那身打扮,虽说已经破破烂烂,但是依稀可辨,是自己见过的汉家女子的装束。询问了半晌只知道是要寻人,再问问不出什么,不得已带来三门洞,看看她是不是要找八骏众人。
张氏女看见项岳,哭着把她的所见所闻诉说了一遍。一番话说的众人都傻了,孟家庄满门被屠一个活口都没剩下!
孟晨跌倒在椅子上,双眼发直,嘴唇的都泛白了,口中喃喃说道:“爹爹,娘亲。”念了几句也是放声大哭。封展听罢,眉毛倒立,双眼通红,啪的一声,用力过猛,把椅子给坐碎了!抬起大手猛的一锤胸口,仰头喊道:“疼死我也。”程策的羽扇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一如既往的神色自若此刻再也不见。丹凤眼微眯,面泛桃红,身子不停地有如筛糠一般。那边霍雨,低头猛咳,双拳紧握,任凭泪水沾满了衣襟!李洋霍雨也是脸色惨白,泪流满面,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常同一张黑脸,面无表情,听张氏女说完,拿起双锤就往外走。
程策连忙出声问道:“老八你去哪?”
常同回答的很简单,“回去,报仇!”说罢不管众人反应抬脚就走,脸上的泪水擦也不擦,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手刃仇人以谢父母在天之灵。
这一下谁都坐不住了,纷纷起身往外走。就要返回云南报仇雪恨!
正好这时候老蛮王孟利得到了消息赶了过来。看见孟晨,一把搂紧怀里,嘴里不停地念叨,“云儿,云儿啊,都是老父的不对啊,云儿!”也是老泪纵横!孟利一共两个儿子,大儿子是孟获的父亲,几年前就死了,这一次得见孟晨,孟利原本满心的欢喜,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震得伤心欲绝。老年丧子之痛岂是一般人能够体会的,万幸的是,自己还有两个孙子,不然听得此消息非要一命呜呼不可。即便这样,也是搂着孟晨一阵啼哭。一旁的众人也都是满面的悲痛,好半晌,蛮王止住哭声,向孟晨问道:“可知道凶手是谁?”
孟晨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目前还不清楚,不过,我们要立刻赶回云南,查清楚事情始末,定要凶手血债血偿!”
封展等人在旁边同声附和“血债血偿!”这时孟获转了出来,也是双眼通红,对孟晨说道:“对,我们南疆规矩向来是有恩必还,有仇必报。我跟你回去,替叔父报仇!”孟获这一叫唤,反倒让孟晨从悲痛中清醒了几分。看着孟获说道:“那倒不必,明天是你大婚的日子,各部首领都已来到,你岂能离开。这件事不必你操心,我们能够解决。”同时向蛮王跪倒,“还望爷爷予我三千人马,助我回去替父报仇。”
蛮王闻听哪有不应之理,点了点头。说道:“这事你跟孟获商量就可。”说罢在旁人的搀扶下向着自己的大帐走去。边走边喃喃自语,低声唤着云儿,云儿啊,我对不住你啊,云儿。
孟晨望着蛮王老态龙钟的背影心中更觉酸楚,俯身跪倒磕了三个响头。之后站起身形,朗声说道:“我八骏突逢惨变,不能再与众位相聚,还望包含。这就告别后会有期!”说罢领着众人便走,孟获急调三千蛮兵追随孟晨而去。
一路上众人都没有心思说话,闷头前行。正走着,项岳带着程策找到孟晨说道:“我们在云南那么长时间以来并没有与人过多的结怨,左思右想之下,凶手只有一个可能。”孟晨闻听,转头问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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