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雨哼了一声,回道:“怎么就唯有此法?你去与他和亲,效果不是一样?”
程策苦笑说道:“怎能一样?你乃是三军之统帅,而我只是你帐下军师而已。你我地位相差何等悬殊,三哥莫要再说小儿之言!”
霍雨闻言刚要出声反驳,程策却抢先一步说道:“我知道三哥想说你我兄弟,并无分别,这我清楚,但是不代表别人也都清楚!莫说是你,即使主公,只要我肯张嘴,他就会毫不犹豫让出高位!这些事情我岂能不知?我们兄弟之间,就无须再说那些客气的话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士薇嫁你为妻,我才觉得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霍雨闻言一愣,指着他说道:“你!”
话没说完就被程策抬手打断,只听他续道:“我们的身份,非他人可比。所以,三哥尽管宽心,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岂能因儿女私情而就此沉沦?待交州事了,我便返回益州复命,此后天各一方,即便你我再想相见,都要靠缘分,更何况我与她呢?好了,时候已经不早,三哥还是赶快回去休息,莫要辜负了如此良辰!”
程策边说边拉起霍雨,往外推去。直到将他推出厅外,程策退回去,将厅门关上。再也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双手扶着门板,脑袋低垂,紧咬着银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因为他知道,外面的霍雨,并未离开!
霍雨任程策拉起,推到厅外。听着身后关门的声音,他知道,话未说完,却被如此急切的赶出来,程策的心情一定激荡到了极点。紧握双拳,霍雨举目望天,眼眶湿润,口中喃喃的说道:“为了理想么?”
为了理想而放弃儿女私情,这本该是他霍雨做出的事情,怎奈造化弄人,如今程策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只是苦了那士薇了!霍雨面色突然苍白,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的咳声打扰到厅内的程策。
两个人一个在厅内,一个在厅外,良久之后,霍雨才抬起脚步,却没回去自己的房间,反而向外面走去。此时天色已然见亮,他要赶去军营,查问昨日军权交接的是否顺利。
士薇自从与霍雨拜堂之后,就一直守在房中,等着夫君归来,只是,等了一更又一更,直到听见清晨鸡叫,也没等来房门开启的声音!她并不知道霍雨与程策之间发生的事情,心中充满了失落!自己心仪的对象将她拱手让与旁人,而将自己娶过门的新郎,却丢下自己,独守了一夜的空房!
即使平常人家受到如此遭遇,都未必能够平心对待,更何况士薇?未曾出嫁之时,何曾受过他人冷落?家族中,几位叔伯对她恩宠有加,哥哥们也是极其疼爱,有什么要求提出来,无有不允之时。外人见她更是毕恭毕敬,哪个见面敢不陪个笑脸?
正是因为见惯了别人千篇一律的模样,她才会对程策风度翩翩的书生模样,迅速的产生好感。只是如今,莫说程策,就是霍雨也对自己理都不理。换做往常,她早就跑到士燮膝下哭诉去了。可是现在,她知道不能!
婚姻能够让人一夜长大,从懵懂无知的小女孩,一夜之间就要变成贤惠持家的媳妇。士薇就是这样,只是过了一个晚上,仿佛成熟了许多,考虑事情也不似以往那般单纯。她深知,自己这场婚姻,牵涉自己家族未来的命运。所以轻易不能造次,无论霍雨如何对她,能忍,则忍。
只是,一连几日,霍雨都未曾露面。可以说,直到现在,自己的夫君究竟长得是何模样,她都还不清楚。要不是改变了住处,以及那些下人见面之时,称呼的那一声主母。士薇甚至有种自己还未出嫁的错觉!
她只知道自己所嫁之人,是位统率三军的将军,是那益州孟晨的下属,也就是他带兵进犯交州,逼得大伯无路可退,这才将自己许配给他,以换得自己一族的平安无事。霍雨的消息还是她回到娘家串门之时,听族人议论才得知的。
大婚当天,士燮便按照约定,交出了兵权。交州的士兵,暂时由副将吴班接管。原来的部下则由雷铜负责。霍雨对于士燮等人也是尽付前言,除了兵权之外,都跟原来一样。所有士家族人,之前担任什么官职,如今依旧。只有士燮,交出了交趾太守一职,改由霍雨接任。
对于霍雨其人,士燮也还算是满意。二人见面之时,霍雨一直都是毕恭毕敬,执晚辈之礼。此时的士燮,已是六旬开外的老人,除了太守之位外,其余的事情,与霍雨到来之前并无太大分别。时间久了,整个士家也就默认了这种关系。
只是霍雨始终未曾与士薇见面一事,整个士家都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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