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洋过来看陈莉了。他一天来两趟,早上一大早一趟,下午五点钟的时候再来一趟。
这天下午他一进陈莉的病房他就觉得很奇怪,怎么江伟同学在这输上了液、陈莉在旁边照顾他呢?
他终于弄明白了情况,原来这是传染病,会传染的,他又有点懊恼,为什么传染的不是自己啊,这样陈莉照顾的就不是江伟,而是自己了,这样自己正好可以和陈莉多呆一会,还是单独两个人待一块。
唐海洋回到了宿舍,将医院里的情况也带回了宿舍。
张志飞一听江伟病了,他就急了,陈莉病的时候他可没有这般着急。
梁新民看出了张志飞的着急,他对张志飞说道:“你明天一大早肯定要去看江伟的吧?我明天跟你一起去。”
张志飞却等不急了,他说道:“我等不到明天早上,我现在就过到医院去看看。”
说完,他没理会任何人,就冲出了宿舍。
路过食堂那边时,那边有的楼下是水果摊,他买了两兜水果,打算一份给江伟,一份给陈莉,总不能给一个人不给一个人吧。
他忘记了他第一次去看陈莉时他是空手去的。
他赶到了医院,他将两兜水果一边一个,分别放在江伟和陈莉的病床旁边的桌子上。
他急急的对江伟说道:“老弟,你打篮球的时候可勇猛了,怎么你也病了?”
江伟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感觉到特别不舒服,他心情也不差,他怕陈莉内疚,他很轻松的说道:“人吃五谷杂粮,可不是说病倒了就病倒了?”
陈莉在旁边道:“都怪我,都怪我,是我传染给江伟的。”
江伟道:“怎么能怪你?你又不知道这个能传染。”
陈莉喃喃的自责道:“怪我,就怪我,我不该和你靠的那么近。”
江伟茫然无措,不知道如何安慰陈莉,张志飞不明就里,也大概猜到了陈莉传染给江伟这个病心里很过意不去,不过既然江伟不责怪陈莉,那他就顺坡下驴的安慰一下陈莉就好,陈莉表现得也太过愧疚了。
他对陈莉说道:“你也别太自责了,江伟这么壮实的身体,这么点病他还能倒了?咱们是两三年的同学,他也半点没责怪你的意思,你该知道,他是很真诚的一个人。”
然后张志飞很奇怪的对陈莉说道:“这个病也不严重,你何苦急得要掉眼泪?”
陈莉说道:“你不知道,医生说了,男生得这个病比女生的症状严重得多,我怎么能不担心呢?”
然后陈莉催张志飞快走,怕张志飞也会被传染上,江伟也叫张志飞离开,张志飞只好离开了。
陈莉的病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听医生的话,如临大敌,早早准备了洗脸盆和毛巾,准备等晚上江伟睡着了万一发起烧来,她好按医生的嘱咐一个小时给江伟擦一次脸和胳膊来进行物理降温。
江伟来的匆忙,她用的自己的洗脸盆和毛巾。
江伟也很奇怪医生的嘱咐,这个病在男女身上有这么大的区别吗?陈莉的症状其实很温和的,没有什么特别猛烈的症状,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需要严加注意了?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感觉到特别的不舒服。
晚上很快来临,药水已经输完了,江伟沉沉睡去,陈莉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那个确诊的女医生晚上值班,她来看了看,她跟陈莉示意,一切都在正常反应之中,晚上他体温会上升,给他擦试降温即可,陈莉很感激地看着她。
医生走了,陈莉怕病房里的灯光影响睡眠,她把所有的灯关都关了,好在病房里也没有其他病人,她想关就关了。
整个病房里只有门口透进来了亮光,那门上安装了两大块半透明的玻璃,走廊里的灯光就是从那两块玻璃里透进来的。
她关了灯,整个屋里黑暗了很多,过了好半天,她的眼睛才适应了屋里黑暗的环境,能看得清病房里的物件了。
每过一会儿,陈莉就站起身来,摸一下江伟的额头,看他热不热,到了深夜,江伟果然发热了,陈莉就用热水一遍一遍的擦试他的脸和胳膊,一遍一遍的进行物理降温。
陈莉擦得很勤,江伟都只是低烧,陈莉的擦试对抑制体温的上升起了很大的作用。
江伟睡着了,他感觉头脑昏沉的很厉害,浑身像火烧一样,他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自己好像处在一个炎热沙漠的荒谷里,他想去找个凉爽的地方,但是偏偏四处很黑,他看不清方向,周围也一个人也没有。
他模模糊糊的感觉到了害怕和恐慌,他想从谷地里往山顶走去,那里地势开阔,可是他感觉到他陷在沙地里了,走得异常艰难。
他艰难的往前走着,克服着他心中的恐惧,前面传来了亮光,这亮光只有一丝丝、一点点,可是却给了黑暗中的人无穷的希望和勇气。
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亮光里有人,一个身形窈窕的姑娘正着急的往这边赶来,她好像在寻人。
在模糊的光影里,他依稀觉得那好像是杨颖的面孔,怎么会在这个地方看到颖儿?他很奇怪,我这到底是在哪儿呢?
他想喊出来,可是他胸口憋闷的慌,他并没有听到自己喊出的声音,他也顾不上了,他加快了脚步迎上前去。
那姑娘在亮光里奔跑着,越来越近之时,他又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神,那好像不是杨颖,但是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对,不是杨颖,是陈莉!
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他想看清楚些再前行。
他听到了那姑娘急切的呼喊“小伟,小伟,你在哪儿”,这声音很熟悉,只有颖儿才这么称呼他,陈莉不会这么称呼他。他定睛仔细看了看,那姑娘的确是杨颖,不是陈莉。
他不由得高喊“颖儿,颖儿”,他犹如一个溺水之人碰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不,不是犹如,而是他本来就是。
他往前奔去,那姑娘显然也看见了他,那亮光越来越亮,他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那就是颖儿。
他们越来越近,她向他伸出了手,他赶紧一把抓住了她,那手一点也不虚,他实实在在的抓到了,他不由得叫道“颖儿”。
他醒了,他熬过了最猛烈的症状,他终于一身轻松了。
从病房的窗户里透进来了早晨的晨曦,他看见一个姑娘坐在他床前,双眼正凝视着他,自己正紧紧地攥着她的手。
那姑娘道:“小伟,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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