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像咸鱼一样的顾远怎么会出门,难道是回家...相亲?
抱着这样的想法,熊柔柔一下午都有点精神恍惚,连热乎乎的大鸡腿它都不香了。
晚上七点。
顾远亲自泡了一壶都匀毛尖,静候着梅铮。
茶香袅袅不散,汤底清澈如水晶。
顾远余光瞥到店里还有一个人,是熊柔柔。
“柔柔,你怎么还没走?”
熊柔柔面色生硬道:“我..我忘带钥匙了,等爸妈下班呢,坐会儿再走。”
过了没多久,一身黑服的梅铮健步而来。
梅铮看着桌上煮好的茶叶,微微一怔,“你今天怎么先喝上了。”
“等你过来呢,我明天要走了。”顾远说道。
梅铮关心道:“出什么事了?”
他知道顾远性子懒散,轻易不出门,想必是遇上了麻烦。
一旁,熊柔柔如猎豹般起身,脚步飒沓如流星,飞快移位,坐在离两人不远的位置上,就如同偷听老鹰作战计划的小兔子,支棱起耳朵。
顾远说道:“家里生意出了点问题,我回去看一下。”
“用帮忙吗?”梅铮神情一松。
“小问题。”顾远摇摇头。
见他拒绝,梅铮便不在此事上多问。
两人开始日常娱乐活动,铺开棋局。
梅铮岁数大一些,下棋风格却颇为激进,喜欢进攻;顾远虽然年纪小,但棋风稳健,步步为营。
落子声中夹杂着梅铮吵着悔棋的嘟哝声,可能是因为很久之后才能见面,今天梅铮很认真的下棋。
熊柔柔嘴角轻轻勾起,既然不是回家相亲,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老板,我走了!”熊柔柔迈着轻快的步伐蹦过门口的坎子。
“好。”顾远头也不抬。
“老板!”熊柔柔使劲儿晃着手,声音清脆,“下次见面指不定什么时候了,告别应该正式一点!”
顾远从棋盘中抬起头,无奈地笑了笑,“好,拜拜。”
“拜拜!”熊柔柔笑着喊了一句,像是走入山林的小兽,一转眼消失在街口。
梅铮落下白棋,说道:“你要离开多久?”
“少则一星期,多则一个月。”顾远俯瞰着棋局。
“哎呦。”梅铮露出遗憾的笑容,“那我这一个月可就寂寞了。”
“店里不关门,你可以来喝茶。”
“嗯?怎么不关呢?”
“熊柔柔说她帮忙经营,反正生意不好,也就由着她玩了。”
梅铮脑中浮现熊柔柔古灵精怪的样子,打趣道:“柔柔她爸就是一个精明人,她做生意说不定比你强。”
顾远也不反驳,他确实不擅长生意,况且也不想让茶馆生意太好。
“对了,我听了你写的《成都》,很不错。”
梅铮语气平淡,心里却十分惊讶。
《成都》和《断章》一样,字句简单直白,虽然没有那么意蕴深远,但在短短几分钟内,引发听众强烈的情感共鸣,这也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他自己写了那么多的歌词,想用如此简单的字句,表达出那般动人的情感,也要费不少心思。
“取巧了。”顾远神色不变,像是这件事与他没什么关系一样。
梅铮点点头:“确实有些投机。不过抛开地域影响,也是一个很好的故事。”
顾远口中的取巧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没法解释,笑着落下黑棋。
“你输了。”
黑棋散落在棋盘四角,像是没有联系,但是仔细一看,已形成铁筒之势,牢不可破。
梅铮在棋盘上扫视一圈,发现确实没有破局之法,嚷道:“不行!这局不算,你说话干扰我!”
“我可没有。”
“再来一局!”
“.....”
“再来一局!”
“好吧。”
细柳街里的游客好奇侧头,听到茶馆里传来老年人爽朗的笑声和一位年轻人若有若无的叹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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