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是想要直接插手公爵的事务,这很危险……”
“教会有义务对城里的居民着想,这是我们该管的,无论如何。”
“那大主教怎么说?他在这次会议上可是主张观望,而您则主张迅速废除条例,公爵大人都面露难色了。”
“先生,我想请您亲自去西城区看看,这半年来,条例产生的问题之多是您无法想象的,对天主而言,这样的条例无疑是可以废除的,我想大主教也很快就会接受我的意见。”
谈话一直在进行,两人争论了好久,直到那个男人带着无奈和担忧从房间里出来。
又过了数天,阿尔丽再次听到了争论。
“如您所说,条例废除被提上议程,但公爵对您可是相当不满,我从他话里就能听得出来。”
“这我知道,先生,可这别无他法,倘若继续执行下去,城里的不安稳因素会越来越多。”
“我担心的可不是城里,我担心的是您,和大公爵相处好是很重要的,这么多年来您处理得很好,但是这次……说句实话我难以接受,您是麦坎城的重要支柱,如果连您也出现意外,我当真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逝去的生父,他一生之中看得最重的就是您了。”
“先生……”唐德尔的语气变得柔和了些,“教堂里祈祷的人对上帝的诉求里最多的,就是她们希望和平,希望团聚。她们眼里露着悲伤,像是在说,在那遥遥无期的战争之下必定会失去自己的丈夫,是的,那是必定的,谁都没有明说,但谁都明了。我会走向什么样的未来并不重要,我想您父亲如果还在世,他也是会这么想的。相比我个人,他知道这个世界更重要。如果我可能会有什么不测,但愿上帝保佑我……不过,我还真希望再见您生父一次。”最后这句话,阿尔丽觉得唐德尔说出来时表情一定如温水般柔而暖,不过她斟酌了一下,觉得还可能带着遗憾。
唐德尔说完之后,两人沉默了许久,只听唐德尔再说:
“放心吧,先生,这不会是一个太大的问题,我相信公爵大人的决断。”
“请不要再叫我先生了,我辈分比您小太多……也许这个条例下去了,新的就会上来。”
“但他会妥协的。”
作为这场争论的结束,两人和平而散,却各自面带担忧。自这件事起,阿尔丽可以明显感觉到氛围的改变,来自于外界的舆论在改变,和公爵大人的关系也变得有些僵硬。在日常跟随唐德尔外出的场合以及所携带书信署名的锐利笔迹都在处处体现着这一切。
接下来的近两年时间里,大大小小发生了几次争执,唐德尔修女、主教和公爵三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糟糕,那裂痕如同被刀一点点割裂,每次割裂都是无法修复的。
这种氛围之下,麦坎大教堂里明显变得不是那么活跃。而在这沉闷得令人害怕的平静之下,阿尔丽再次遭遇了类似曾经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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