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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哟!”马夫在嘶喊,马匹也在嘶喊。主城前的广场,挤满了整备的人群,嘈杂的声音掩盖之下,斯皮尔格堡的黄昏毫无美感可言,倒是显得浮躁。广场看起来和集市相当,推推搡搡之下,所有人齐心协力为同一目标而工作。为了明天公主殿下的修道院之旅以及之后的全面启程,主城门口需要进行全面的整备。启程之时,这里将成为起点。作为守备军的一员,汉克斯所在的阵列会作为先锋率先出发。
“把绳子拉起来!”喧嚣之下,巴德斯朝着对面的协作者喊着,他们在对一辆载满物资的马车进行货物的固定。因为超载,马车显得摇摇晃晃。
汉克斯捧着一麻袋小麦走来,说道:“还有这一袋。”
“不行了,装不下了。”
“那就装那一辆吧。”汉克斯走向艾科那辆,将麻袋丢到马车的货架上,稍作调整以节约空间。
艾科显得心不在焉,不如说最近一直都这样。
“侯爵大人的城堡里也是忙得很呢。”汉克斯仔细听着,还能听出城堡内忙作一团的声响。
“想必是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吧?不,一定是的,哪个公主殿下会跑到这灰不拉几的地方来?”巴德斯嘿嘿笑道,他绑好马车后,走过来,在汉克斯旁边撑着马车的货架休息。
“那头小羚羊……”汉克斯望着城堡,“应该还活着吧?”
“好着呢,”巴德斯道,“自从我们带回来之后,不是由城堡内的马夫照料着么?听说连腿也给治好了,现在活蹦乱跳,可高兴着呢。”
“悲催……”艾科眼神黯淡起来,不确定是否在怜悯小羚羊,他继续说,“以为是个救命恩人,结果到头来是个死神,带着它走向屠宰台。”
你是在说谁?汉克斯不禁想,这时巴德斯说:
“话说回来,我们第一次练守备阵那天,你可是最兴奋的那位了可不是?还口口声声说着什么,‘我想到了!我想到了!’一脸得意的样子。”
这巴德斯几乎是学着艾科当时的口吻说的话,艾科冷瞪了他一眼,默默干着活。
“可到了公布的那一天,你看,高兴不起来了,汉克斯你可是瞅见过他那时的样子,‘给你好了!我的封地都给你!都给你!’哈哈哈哈哈哈!”
巴德斯看不出来艾科已经满脸怒火了吗?汉克斯苦笑着想。
果不其然,只见艾科扑到巴德斯身上,把脸狠狠砸向巴德斯略显苍老的脸,说道:“你要我说多少遍才会明白,我不想说以前的事!这已经和我无关了!你要我说多少遍!我要怎么向你证明你才会明白?”
巴德斯砸回去,“你可真是矫情至极哪!明明是你这副颓废的狗样在对我说,你他妈很在乎,在乎得不得了,我想找个人述说可不是?你可要我怎么忽略?我的兄弟哟!”
“两年的兄弟之情……”汉克斯开心笑着,他倒是已经完全不担心他们俩会打起来,更想着,这完全不是他这个来了三个多月的新兵该插手的。
“行了,”艾科松开手,抹了抹脸上的油,“总不能一直这样,虽然会和他们一同走上三个月的路,但交集是完全没有的,我现在毫不担心。”
巴德斯啐了一口,戏谑:“那可说不定咯,万一人家主动来找你呢。”
“怎么可能?”艾科耸耸肩,眉头都朝两边斜了去,嘴巴咧成饼。
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紧随着传来:
“艾科。”
三人转头看去。
是那人,汉克斯马上意识到。
长发及肩,从胸到脚,锁子甲袖,胸甲,长筒靴,都在银光闪亮,胸甲上硕大的银色之鹰躲在盾牌里,怎么都让人无法忽略。黑色的披风裹着那人大半个身子,看起来相当防污,也相当搭衬那套银色铠甲。
他的眼神,异于之前那次的对视,平淡,汉克斯只能看出这一点。
回看艾科,只见他杵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脸似乎僵住了,身子也是。
“看起来,很好。”那人说。
艾科没回应。
汉克斯和巴德斯又不知怎办,场面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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