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从自己那丝织手袖里拿出一卷轴,那褐黄色卷轴周围缝着银丝外皮,从卑斯麦的角度看去,闪光之下还透露着某些惊人的细节!
萨顿来到自己右前方就近的三角巨桌之边上,轻轻将卷轴平放在桌面,卷轴上的蜡印被他摆正朝上。
“各位大人,现在我手上的卷轴,是一个月前刚由摩尔皇族御用信使送抵的摩尔皇族最高等书信,信使由玫瑰骑士自斯皮尔格堡秘密护送至莱汀城,现在信使已经被送返,而我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知会大家关于书信内容的概略。”萨顿停顿下来,环视一周,似乎在观察各位的反应,卑斯麦看得出有不少人眉头皱着,他们在质疑。此时萨顿继续说:
“当然,我以莱汀家的名誉担保,没有任何人看过该书信里的内容,包括我自己。只是作为必要的责任,我问过来访信使,他给了我一个确切的结果,也就是大家半月之前所知晓的结果,不然我们至今将无法确定该次会议会将以怎么样的心情去举行。”
“那么,”萨顿见许多人的眉头都松了下来,他开口的语气在卑斯麦看来似乎平淡了一些,“鉴于这是一件关乎国家命运之事,自然不能由我这个家主亲自启封并宣读出来,出于对各位的尊重,我们需要指定一位合适之人来做这件事。”
还没等大家有所发言,莱格奥斯几乎接着萨顿的话音说:“我推荐卑斯麦大学士。”
“可他是你的亲信。”飞渔家主彼特的语气相较之前变得相当之冷。
“他出自木岚河学士院,由一众学士院的老前辈先知洗礼出道。”
“可他是你的亲信。”飞渔家主重复。
“他先在学士院当过首席先知,又于凯林顿家当过导师,菲罗萨大人的妹妹是他的挚交,他还在铃兰家族当过家庭教师,铃兰家的长子由他亲自指导,而我也同样出自他的谆谆教诲。”
“可他没当过我儿子的家庭教师。”彼特针锋相对。
“他确实没有,”莱格奥斯说,“但他在上次家族会议里针对大人您的议题做了详尽的分析并予以支持,您可知道那一议题所造成的结果对汀格家有多少利益上的牺牲?他没有偏袒任何人。”
彼特无话可说。
“请问有人愿意站出来与他一争吗?”莱格奥斯也站了起来。
卑斯麦又听到了窃语,听起来都是赞成之意,他深感荣幸,当然他也觉得这没什么好争的,谁会愿意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读卷轴的内容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先不说,面对这么多家族的代表人,一旦说话结巴了,还会影响自家在所有家族面前的声誉。
“那么,卑斯麦大学士,有请。”凯林顿家主率先打破了局面。
既然如此,卑斯麦只好起身,向四个方向点头致意一番,走到卷轴面前,萨顿手一直压着卷轴,直到卑斯麦把手搭过去,他才抽开手,向卑斯麦点头致意之后回到座位之上。
眼神从萨顿身上离开,卑斯麦把目光集中到那卷轴之上,他这才看清刚才自己瞥见的卷轴上的惊人之处。
首先是蜡印,蜡印整体呈暗金色。可以看得出来里面掺杂了高纯度的黄金屑,黄金屑融在蜡里,形成了罕见的带红暗金色。
卑斯麦看了一眼卷轴顶端正对着他的部分银丝外皮,他不由得瞪大了眼,他感觉自己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但他不敢确定那一定就是。
他拆开蜡印,蜡印之沉让他再次确信里面掺杂了黄金屑并且数量不少。接着他缓缓铺开卷轴,卷轴完整的正面映入眼帘。这时,他终于确信了自己预想到的东西。
“各位大人,这毫无疑问是真品。”卑斯麦朝巨桌的三大家族依次看去,他在向他们投以确认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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