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
乔在前方点了点头,却始终看不到他的表情。
“曾经刺杀过小姐。”
“凯瑟琳小姐?”汉克斯一惊。
“我也是摩尔人。”
“你也是摩尔人?!”汉克斯又是一惊。他很难相信自己竟然完全没看出来眼前这个男人竟是个摩尔人。
“可能你会觉得怀疑,我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对吧?”乔的语气依旧沉闷,“刺客擅长伪装,渗另一个国家,像他们的人一样活着,这是藏匿的最佳方法,也就是刺客干得最多的工作。”
“我前来刺杀小姐父亲所在军团的高官,结果失败了。”
至于怎么失败,乔并没有说。
“被处理得很残酷,那种感觉,还残留至今。”乔的语气稍有变化,并非动摇,只是带了点怀念,对惨烈过去的怀念。
“按理来说,也许我应该自尽。可我遇见了那时还是十四岁的凯瑟琳小姐。”他似乎从精神上陷入了沉思。
“那时的我腹部因严刑拷打而彻底撕裂,撕裂到连肠子都裸露了出来。萨鲁芬军需要我,他们需要把我脑子里的东西抠出来,所以他命令凯瑟琳的父亲治疗我。”
“我就是在那段时间里遇到凯瑟琳小姐的。”
“小姐她拯救了你。”汉克斯问。
“也许是这样。当时她跟随父亲给大多数人做手术。这里缝针,那里缝针。她就像助手,不,就是助手,看着她父亲手脚麻利地给每一个尚有希望抑或没有希望的人处理伤口。我就是其中的一个隶属于敌国刺客组织的异类。”
乔顿了顿,继续说,“在那座帐篷里,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携带憎恶,就像是要把我瞪入地狱那般,每一道目光都比任何刀剑要来得锋利,对于那时的我来说这简直是千刀万剐。当然他们不会群拥而起冲上来把我碎尸万段。也许在他们的念想里,我不过是个等着被缝好针线,然后就会被拖回去再一针一针把线重新拆开来的囚徒罢了。”
乔又顿了顿,继续说,“果真如此,我被拖了回去,一针一针重新把伤口解开。就像解开绳子系住的袋子拿来装东西一样,用完即再次系上。”
“如此反复了两次。没错,两次,解开,系上,再解开,再系上,再解开。”
汉克斯顿时冒出一身冷汗,想到自己左肋处的伤口现已被系上等着拆开,冷汗渗出来更多了。
“和其他目光不同,小姐和她父亲的眼神在第一次缝针时是好奇,第二次则是凝重,到了第三次,我已奄奄一息,她父亲沉默不语,纵使有见惯生死的麻木,但更多的是对于我所受遭受的残酷感到痛彻心扉。小姐哭了。她一边用她的小手抹眼泪,一边为她父亲递上针线和麻布。”
乔微微低下了头。
“就在第三次缝好伤口的那天晚上,小姐靠自己所受到的信任,偷偷把我从铁笼里放了出来。我逃走了。”
马蹄声之下的沉默悄然而至。风呼啸。汉克斯却不知道该给予乔些什么回应。
这种事也许不应该由他来回应,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之后因为一些政治上的迫害,我放弃了摩尔人的身份,逃到萨鲁芬,我找到了小姐,决定为她效力一生。这是我自从被小姐救出来以后就一直深藏心里的目标。”
此后,乔的回忆式解说戛然而止,场面陷于沉默,就这样一路向前,向着马车奔去。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