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山路往下走,他们没有碰到一个人。天黑,夜稍冷,两边的树林沉溺在黑暗之中。
硫磺味越来越重,回头看殿下的脸,没见她有不适感,汉克斯想还不至于到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步。那味道虽然渐渐变浓,时而高时而低,却始终保持在恰如其分的限度内。
在山路上走了好一会儿,他们出了道口便来到主路上。
汉克斯停下指着左边的方向说:“殿下,这条路就是去的莱汀城。”
她点点头,“可今晚我们去卑多硫斯对么?”
“对,我们去卑多硫斯。”汉克斯往着右边这一条看。路上无人,夜里实属正常,却不知怎地让汉克斯徒生一股蠢蠢欲动的感觉。
“我也想去看看,传说中的沁之城。”殿下说。
传说中的沁心之城。又是这个名字。汉克斯在心里不断默念。似曾相识的感觉,熟悉的味道。可就是想不起来。
他们向右进发。
并非和某种无关的相似名字混淆了,汉克斯觉得也许真的对他来说,这个名字含有某种意义。
可一座城市,一座极南的城市,为何会与身处于极北的自己扯上关系呢?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形式,出于何种目的扯上关系的?也许并非和自己有直接的关联,但那应该有某种很重要的间接联系。
回想自己的过去,记性恰好是自己的长处,因为就打猎来讲,记住各种纷繁的森林知识必不可少。可他觉得自己的记性并非后天所锻炼,而是与生俱来,从他诞生的那一刻就拥有的。小时候父母讲过的故事他很少会淡忘,虽说再怎么记性好,太过于年幼时的记忆也近乎忘得想不出一星半点来了,但不管怎么说,如果父母——特别是母亲——有在他懂事的时候提及过关于沁心之城的事,他大概会记起来。当然一切都无从确定。要知道,淡忘的事,无论怎么拒绝承认,它就是淡忘了。
汉克斯暂且不去想它,姑且先去看看这座沁心之城到底是一座什么样的城市。
沿着宽大的主路快步走了没多久,他们见到了一拉着货车提着灯的马夫。
“乌拉。”马夫像是遇到熟人似的打招呼。
汉克斯起初不知道那是在打招呼,可殿下用手戳了戳他的腹部,轻声说道:“他在跟你打招呼。”
汉克斯惊讶于殿下竟然听得懂这种想必是方言的话。
他赶忙说:“你好。”
“啊,是外地人。”马夫的脸隔得挺远,见不着,但可从话中听到他的波澜不惊,想必脸也是皮肉不跳。
“我们从林中城而来。”
“唔……”他好像不清楚林中城,“这时候可很少有本地人归家,说来也是的哟。”马夫牵着背货的马,和马走的步伐相当协调。
“不过就外地人来说啊,也很少有这个时候来到这里的,若是算好时间,大概也会在白天进城。”
“原来是这样。”汉克斯笑着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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