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么躲进去了!巴德斯心里咒骂。
但毫无办法,他抱着头,闭上眼,脑海里开始寻觅什么。
是的,布克沃山谷里发生的事我都不在乎,琼斯的死也无足轻重,对未来想象的破灭什么的都他妈无关要紧。问题是那个女人。
娜塔丽,那个女人。她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在那之后就开始听得见一个可怕的声音了?
这些肯定和疑问在巴德斯内心徘徊了无数遍。直到他突觉前所未有的困倦,眼皮沉重,他顶不住而昏昏地睡去。这些肯定和疑问依旧没有离他而去,反而继续在梦里加大程度像翻滚的波涛肆虐他的心海。
不仅如此,他重新梦见了曾经的那幅场景。那个傍晚,斑鸠的叫声,父母的惨叫,还有那些士兵邪恶狰狞的血腥笑声。丧失了人性,化作恶魔的人类,忽略了本原,全都染上了腥红,连那月亮也是血色圆盘,往下滴着血色的泪。
他想到了老约翰。想到了老头子死的时候曾经给了他一把年轻时当兵用过的剑,那把剑几十年前被巴德斯埋在了一个地方,他清晰地回忆起了那个几十年没想起来过的地方。那场景,当时埋剑的动作依旧历历在目。他还想起了琼斯,第一次见到琼斯,琼斯伸手过来的时候还是个年轻稚嫩的小伙子,简直比那时的他要幼稚好几倍,可琼斯却用坚韧的眼神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比木头还要硬。他刚杀掉了一个巴德斯的同伙。
突然间,整个梦境开始像山崩地裂一样崩塌,天空碎作成千上万块不规则的碎片,山水扭曲,城市灰飞烟灭,眼前的每一个人都像云烟一样飘散开去。巴德斯呐喊着,追逐那些眼看着遁入无形的身影,他尖叫着留下了泪水,留下几十年没流过的泪水。
他猛然睁开眼,周围一大片哗啦啦的铠甲声。只觉得自己周围一片黑暗,黑暗中掠过点点火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被猛然翻了个身,额头重重摔在泥土上,嘴吃了一口泥巴。因为呼吸而呛出口,把泥巴吐出来后又因为吸气而吃回去。
有许多声音在叫喊,像是在对着什么人示威和制裁。语气里显着恶意,带着凌驾的意味。
他发觉自己被彻底了械,匕首和剑都被夺走,背部被狠狠锤了一拳,接着脑袋也被狠狠锤了一拳。
这朝脑袋锤的一拳不单单没把他锤晕,还让他从睡梦中彻底醒了过来。
他擦着泥土转过头,眼睛看向自己的一侧。身旁是被几个骑士擒拿住压在地上的艾科,他们在用绳子绑住艾科的身体。阿拉德亚举着火把站在一旁,其中有几个抓住皮冯的骑士正在为皮冯松绑。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传来剧烈的痛感。自己的双手被掰向背部,几条绳子穿过他的腹部前和胸口前。有人在对他进行五花大绑。
“好了,”他心里说。他已经意识到了。“皮冯和阿拉德亚背叛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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