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么午夜,由北而南的路上过来兩个蒙面的人,在西方寺的门前观察了一下,转到破屋里去了。又过了一刻,由南而北猛然又跳出一个蒙面的人,蹲下身朝破屋的方向投了个小石子,破屋里出来人招招手,那人也闪身进了破屋。正是孙滑头等的时机,他把握枪的手一挥喊道:“弟兄们,给我上。”自已爬起来踉跄了一下,他的弟兄们也都是先活动了腿,才小跑着过前面的路。
西方寺的门前尽是齐腰深的枯草藤蔓,只有一条踏出的小路到门口。侦缉队的一帮人自然就拥挤成一条线了,前面的人到门口站住,不敢往黑洞洞的破屋里冲,后面的人也就停在小路上,各个握着枪虚张声势地喊:“快举手出来,再不出来开枪打死你们”。
破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孙滑头命令道:“开火,打死他们”。
围在门前的人迫不及待地扣动枪机,子弹密集地倾泻进去。于此同时,几颗手雷向他们飞来,一阵爆炸把他们炸懵了,接着一阵子弹就朝他们射了过来,他们像一群无脑的猪一样,丢下六七具尸体,拥进破屋里。
六个人六只匣盒枪从前后左右围过来。孙滑头忽然有了被关进笼子里的感觉,头皮发紧,身上冷汗就出来了。这是上当,掉进陷阱里了。“周二鬼,周二鬼在哪?”他气急败坏地喊道。
“不在里面,怕是死在外面了”,黑暗里有人道。
“他妈的,怕是早跑了。我跟在后面冲的时候,看见他还坐在地上揉脚呢”另一个道。
“他奶奶的,等老子回去第一个就弄死他”孙滑头恶狠狠地道,忽然,他心头又升出一丝丝希望:说不定这小子逃回去很快就能叫来救兵呢。
“兄弟们,顶一会,救兵很快就会赶来”他道。
这个希望也只是在他脑子里闪了闪而已,又一颗手雷不知从哪里扔进来爆炸了,沒被炸死的纷纷找拐角或破木头烂瓦后面藏身,但是,接下来手雷从四面八方扔进来,而且是一颗接一颗。一阵三百六十度狂爆之后,突然就静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前后门就有人走了进去,沒有察觉到一丝的活气,蓝天兰这才叫两人前后警戒,找了一件烂衣服点着了,一具一具尸体翻看,真就沒有发现周二鬼,又查了外面那几个死人,依然沒有。周二鬼果真跑了。
孙滑头在破屋里找周二鬼的话被一墙之隔的蓝天兰听的一清二楚,心里就布了道阴影,所以就点着了破衣服照明,查找周二鬼。
“主要的人跑了,我现在就去追。你们抓紧把能用的家伙都收了,赶紧撤回原地等我话”。蓝天兰说完,头也不回窜了出去。
周二鬼命不当绝,他趴在地上已经是浑身冰凉。孙滑头命令冲的时候,他才感到自已两腿麻木的站不起来,别人都踉跄地往前跑,他还坐在地上揉着脚,第一阵枪响时他刚能站起来,接着一阵爆炸响,吓的他又趴了下来。爆炸的闪光中,他看到情况不对,手雷都是在别动队的人群里炸开,而且是别动队被堵进了破屋里。他看见几个蒙面人从几面围住了破屋子,这才感觉情况不好,慢慢地退到坡下,拔腿朝浦口跑搬救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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