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兰精神饱满身披霞光下山了。
刚下了高塘埂,便见前面有人打斗,四对一。那四个穿的不是绵袍就是厚马褂,还有两个斜挎着枪套,这四个已然是气喘吁吁了。那一个甚为年轻,穿的是补丁连补丁的黑旧绵祆,黑补丁单裤,一双不见颜色的单鞋也是前伸后露了,黑粗脸上轮角钢毅,特别是一双圆睁的怒目,冒着精光。那个年轻人已经挂花了,左脚的血已经把裤子阴湿了,虽然手脚力度软了,但那四人就是挨不上边。
看情形,这四人是想活捉了这小子,不然,他早成了枪下鬼了。
蓝天兰拉上围巾蒙住面孔,捡了几个小石子捏在手里,大步走了过去。空旷的荒野忽然出来了一个蒙面人,且大步走来,有两人就退出了打斗,拿出盒子枪迎过来问:“什么人?别动!”
话音未落,见蒙面人手臂一甩,两道劲风就重重地击在握枪的手上,手臂顿时麻木起来,两支枪都被打飞了出去。这两人见蒙面人霎那间就晃到面前,惊呆了。
再看年轻人那边也局势大变,他猛然爆起,在那两人略有分神之际,祭出了杀招:左手在一人面前一划,那人转头躲闪,年轻人的右手刀跟着过来落在他的后脖子上,同时,右脚抬起猛蹬在另一个人哽嗓咽喉。也就是瞬间的事,三人同时倒地。
这边两人见状,抬脚要跑,却沒有蓝天兰的招势快,他身形一晃,俩人就象绵花包一样被震了出去,昏死过去。那个小子撑着一支脚站起来,摞到昏死的两人身边,抬脚对着他们的头胫一踢一踹,这两人就再也醒不过来了。然后,他转身“噗通”一下跪到蓝天兰面前。
蓝天兰把他拉起来问:“伤的重不重?”见他摇摇头,知道没有大事,解下围巾把他脚上的伤处紧紧地扎住,又道:“先把这里处理干净再说”。
收了四人的盒子枪,掏出他们的证件:原来是滁县侦缉队的人。把这四人拖进一条干枯的水沟里,脱了侦缉队的人的一件衣服,把枪和证件裹了裹,藏在高塘边的一个崖石缝里。这才对年轻人道:“有落脚的地方吗?”
年轻人摇摇头。
蓝天兰想了想道:“跟我走吧”。带他绕道担子街,遇到一间歇脚的小食店,要了十个素馅的包子两碗粟米的稀饭,未等蓝天兰两个包子吃完,小伙儿就风卷残云把包子稀饭扫沒了,也不吱声,只低头看着空碗。蓝天兰见状又叫掌柜的再上五个包子一碗稀饭,自已坐在一边看他吃饭。
小伙儿也不声响,又是两口一个包子,不一会儿包子就沒了,端起碗只一口气就把稀饭喝了,筷子都没动一下。
“还要吗?”蓝天兰问。
小伙儿用手抹了抹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小伙儿话少,路上蓝天兰有一句没一句的问他才弄清了他的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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