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道友带他俩上了木伐。放伐的老板一声吆喝,伐工们撑着一长串木伐沿着山涧顺流而下。
到了安庆的货船码头,经木伐老板的介绍,搭上了一条回南通的运货大木船。船老大同意捎他们回浦口,只是货沒装齐,明天早上才能开船。道友付了定钱,和蓝天兰一起上岸找店住下。
一夜无话。第二天的傍晚,木船靠了浦口边的一个小码头停住。辞别船老大,一行三人蹬岸后马上分开了,道友要立刻回山里告诉倪老板,蓝天兰随后就到;马汉回乌衣镇;蓝天兰要去找周尚文问明情况后再去见倪老板。
周尚文急的团团转,坐卧不宁。忽然见蓝天兰回来了,大喜,赶紧请蓝天兰进屋坐下,上了茶,这才把发生的事说了。
原来,以前修好的那辆老爷机车头又趴窝了,火车站的工人修了两天都沒有玩转,车站上堆满了急需运往蚌埠徐州的战备物质,司令本部急得直接派人到浦口宪兵司令部,督促赶紧修复机车。石川加夫司令官把那个醉鬼曹本山下找了去,责令他立刻找人修复机车头。曹本山下知道蓝天兰不在家,只能派人找到周尚文,让他立刻找回工程师技术工人修复机车。
周尚文找到铁不烂,让他找几个工人先去应付了再说。铁不烂就找了一个技工和四个道友办了通行证进了火车站。这一次机车停靠的位置是在一号站台,机车旁边就堆积着军备物质,有纸箱有木箱,一箱一箱都快码到雨棚的顶了。
只上了两天的班,有个道友就顶不住诱惑了,弄了两只不大的小木箱子丢在装煤的斗仓里,而且还用煤灰埋实了。可是,第三天一上班,一队日本士兵就把机车和人都围住了,翻箱倒柜地搜查,从斗仓的煤灰里挖出了两个小木箱,就把六个人一起押进了宪兵队。
其中一个道友顶不住宪兵队的残酷的审讯,就把道友会给撂了出来,牵出了倪老板秘密的养伤小屋。
“现在要想办法赶紧救出老铁他们,时间久了,不知还会生出来什么妖蛾子”周尚文道。
“今晚我就去见一见倪老板,商议一下再说”。
天黑以后,倪老板派出的道友在商量好的地点接到了蓝天兰,带着他七转八转来到一处崖壁前面,转到崖壁一侧,在林立的岩石间居然有一条攀援的小路。道友带他攀到崖壁一半时才看清崖壁上居然有一个大大的崖洞,就像石壁上裂开了大嘴一样。
倪老板拄着拐杖站在洞口外二尺见宽的平台上,见蓝天兰上来,迎过来。
“可以下床啦,倪老板”蓝天兰上前借着洞里射出的微弱的光上下打量了倪老板。
“还好,沒啥损失。快进去吧,外面风还不小呢”。
洞口不高,弯着腰才能进去。进了洞口,洞里的地面下沉了不少,洞里忽然就高阔了起来。洞外寒风飒飒,洞里温暖如春,真是个别有洞天。靠洞里的石壁的凹槽地方放了一盏油灯,油灯下面櫈了一张木板的床,上面铺了厚厚的绒草,对面的地上也铺了厚绒草,上面放了几床铺盖。
“还没来及制办,坐吧”倪老板先在一个支起的石块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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