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兰边看书边等着小马,慢慢地心绪开始不宁了,放下书,凝神倾听外面的动静,心猿意马起来,最终还是换上了夜行服。
刚要出门,却听到由远而近的脚步声,脚步急而沉重,蓝天兰的眉头跟着皱了起来。把院门拉开,吓了来人一跳。来人扶着门框气喘吁吁半天说不出话来。
“在……在黄土岭被……被围”。
“去找周尚文,让他快去黄土岭!”
等来人转身,蓝天兰立即关了大门,回后院地道取了盒子枪和弹匣,猛吸了一口气憋足了,疾步剑指黄土岭。
原来小马按蓝天兰的安排,天一黑就带着五个人两辆胶轮板车朝担子站前面的旱桥去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他们就在旱桥附近的干枯的河道边藏好等着。
看见机车慢慢腾腾地过来,果然在小桥头停住,见铁不烂拎着灯下来,他们就悄悄地围了上去,按铁不烂的手势钻进车底,把棚在车肚子里的货物一箱箱地倒出来,放到桥底;推来板车堆好芦席包严捆实,不声不响地拉走了。
按照蓝天兰的交待,小马他们都是带着“家伙”办事的,个个蒙着面,土匪似的。一路顺畅,通过黄土岭的一个山洼的时候出故事了。忽然就有一帮十多个人端着枪,前后把他们给堵住了。有人恶声恶气地道:“识相的东西留下,小命带走”。
小马带着的道友都是经过阵仗的,并不惊慌,把板车前后横着当做了掩护,取枪备战。小马对一个年轻道友道:“你腿脚利索,有多快跑多快去找蓝老板,我们这里守着。快!”这小伙子就从旁边山坡的枯枝杂草的下面爬了出去。小马他们摆开阵势也不搭腔,只要看见有人过来,立马开枪,人后退,他们立刻停住,总之一个字:拖。
在此堵小马他们的是担子镇保安队的人。原来,保安队里一个二混子晚去铁路那边的一个村子里会相好,要走这旱桥下面过,正遇到小马他们拉着捆绑好的板车离开旱桥,他就躲到路边,看清楚是六个蒙面的人拉着两上堆着东西的板车,认为财运来了,也不去会相好的了,赶紧跑回保安队告诉队长,再三强调只有六个人,两板车的东西,不抢白不抢。
队长一挥手道:“马上过年了,咱兄弟们也发点外财。走!”问清了他们行走的方向,认为黄土岭那边是必走的路,就把在家的十几个人带着到黄土岭堵人去了。
人是堵住了,但那几个人并不买他们的账,即不答腔也不逃命,靠近了就开枪,这才知道碰到硬茬子了。打又打不过,放了他们又不甘心,保安队长决定他们在这围着,派人去镇上报告日本人。就这样,双方就僵在了这里。
蓝天兰赶到,大大咧咧地上了山坡。保安队的人回头看见问:“谁?”见又是个蒙着面的人,刚要吃惊,枪声就响了,沒等他们掉转枪口,几个人就被交待了。另一边的几个人听见对面响枪了,有人大声问:怎么啦?见沒有回音,知道不妙,转身就跑。
蓝天兰提着枪,边追边喊道:“马子,留下两人,其余的一起追,一个都不要放过”。跑到山冈,见那几个人已经跑出一两百米了。
“马子,把长枪给我”。蓝天兰接过长枪站在山冈上,瞄着山坡下隐隐约约人影不断射击,只到不见了人影。
“快走,马上这波人的援兵就到了。”蓝天兰又叫过来一人道:“你朝来路迎一迎,看见周尚文叫他去河边。其余人快走”。
周尚文赶到河边“老河神”谷老伯家的时候,只有小马在院外守着,谷老伯抽着烟袋锅陪蓝天兰聊天,聊的正是他摸爬滚打大半辈子的滁河,滔滔不绝。看见周尚文进来,谷老伯嘿嘿笑道:“眼镜也喜欢听我的老河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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