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如其人果然没错,尚宇所谓的斜楷就是在正楷的基础上,有几处特别的笔画上做了改变,比如口字是四边形,如果斜封口如何?变成三角形算不算特殊印记?比如三点水用两笔写出又简便又清晰,何乐而不为?
当然了,做出改变的地方满打满算也就三四个罢了,他写字一定要端正,只在一些细枝末节上不怎么在乎,跟他的为人一般,不是原则上的错误,一般不会较真,糊弄糊弄就过去了。
尚宇按照自己的笔法开始练习,起初还不觉得什么,可是经自己这么一改,海字不好看了,瘦倒是瘦了,很容易看成诲字,他不得不改回原来,最终改了个四不像!
折腾来折腾去,天色渐渐亮了,尚宇洗笔停手,随便收拾了一下书桌就去外面转转。
他手中银子多归多,可是点灯的油却不是鲸油,也多有油烟,不仅仅眼睛熏的不舒服,鼻孔里也有不少灰尘。
天既然亮了,出来缓缓眼睛也是不错的选择。
庄户们起床很早,一辈子秉承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规律,在这立春之日起的早些更是司空见惯,等到尚宇洗漱完出门后,地里已经有很多人在干活了。
天道酬勤,任何人都没办法跟庄稼人提这句话,尤其在播种和丰收的季节,人已经不再是人了,而是劳动的机器,就像以往尚宇在赚钱的时候,根本不懂疲惫一般,非常享受其中的过程。
走至后山山顶,微风拂面,甜腥的泥土气息和粪水的混合味道扑面而来,“这才是乡土啊,大城市的人何时享受的了这个?”
曾经的自己享受湖泊的宁静,享受山顶的匀风,享受沙滩的酥软,享受山林的清新,可是从来不会认为粪水味是什么享受,这是浏览与拥有之间的区别,只有得到之后才有不同感慨。
在山顶小眯了一会,尚宇起身回家了,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仆人在打扫院子,早饭是一天内最重要的一顿,他可不能落下。
回到家里,饭菜还没上桌,小丫头在用柳枝刷牙,倒是书房门窗全部打开了,尚宇好奇的走进去看了看,他可记得走的时候关好门窗了。
“师弟回来了?”逍遥子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尚宇走进去一看,发现逍遥子手中拿着一副字在观看,而且那还是他昨晚写的海纳百川,尤其还是那张海字写的像悔字那张。
“师兄怎么有闲心看我这破字了?我初学乍练,可入不了你的法眼!”
逍遥子摇摇头,“师弟此话可说错了,这副字写的不错,尤其是这海字,写的像悔字,诲莫如海,师弟你有何事如此痛苦,宛若汪洋一般悔恨?”
尼玛,倒是忘了这家伙是算命的,一副字竟然也能看出如此多的东西?不过尚宇决定沉心之后就不在逃避,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人活的久了,总是会回想起往事,很多当时的抉择在现在看来都是错的,有些后悔可没什么大不了的,师兄以为呢?”
逍遥子看了看字,又看了看尚宇的眼睛,他摇摇头,“不对,此字力透纸背,端端正正,颇有刚正不阿,心中有怒之相,但是又有些敷衍的代笔,内外非常矛盾,看来师弟心事太重,何事以至于你朝思暮想,夜不能寐,甚至于假笑逢迎,如此沉重?”
这尼玛,这是算命的?这特么是心理学家好不好?几个鸟字都能看出这么多东西,这老家伙不去骗钱屈才了。
“师兄,你有你的苦悲,我有我的喜乐,何必纠根结底?我已经准备好沉心改变,已经走进滚滚红尘,体会人文历史,时代风情,过去就过去了,哪有什么好说的,只要自我催眠达到一定境界,任何事情在心底都翻不起任何涟漪!”
逍遥子皱了皱眉头,将字帖放在桌上,“师弟,不是师兄不说好话,你这样的心态容易滋生心魔,一旦心魔爆发,那就是万劫不复,若不赶紧找个好办法,你此生会止步于半步先天。”
止步于半步先天?那还不如说修道行不通,还不如放弃修行,回家做个富家翁来的实在。
其实不是尚宇不想说,而是他真的想不起来了,他好像记得自己曾经爆发过一次心魔,那还是在盘龙世界之中,当时仅仅七阶的他自然抗不过去,后来还是贝鲁特找人救了他,为此他还付出了一滴精血。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丹宁顿已经把他的心魔记忆全部抽离了,只是趋于身体的习惯,自然而然的写了那一副字,现在的尚宇已经算是破茧重生,也不会向逍遥子说的那样止步于半步先天了。
“师兄,别的我不敢说,不过先天么?这可难不倒我,你忘了我的真实年龄了?”
看到尚宇自信的笑了,逍遥子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根本不明白他尚宇到底有什么底牌,“你的事情你自己好好斟酌斟酌吧,正邪就在自己一念之间,你最好能记得你自己的坚守,对了,以后晚上点完灯,不要紧闭书房,书香气息不是油腥味,敞开了才能透出墨骨!”
这话一语双关啊,尚宇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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